軒轅長歌抬頭看看天光,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了。
撣開一身皂袍席地而坐,襯著身前身後一地青綠,如白芙菡萏。
短清溪,淨無泥。
一點麻灰從天而降,跌跌落入正在走神的她手裏。
一隻被流矢所傷的小鳥。
鳥兒身上盡是血汙,和著清晨露水,已汙成髒兮兮一團。
盯著手中這一砣凝汙,軒轅長歌眉心突來湧上一抹厭戾。
想也不想,五指攸然合攏。
可想下一瞬,那扔出掌心的便是一抹血肉模糊的羽翎。
傷鳥啾啾叫了一聲,虛弱至極,一對溜黑的眼兒杏仁也似,即不掙紮也不動地與頭頂女子對望。
快要合攏的五指卻突然僵了僵。
良久,複僵硬的漸次放開。
“嗤----”
埋首撕下衣袖一截,將傷鳥利落包紮完後,軒轅長歌猶豫再三,還是將其塞入袖中,然後繼續出神。
她在等一個人。
這一場逐鹿天下的遊戲,台已搭好,戲已開鑼,今日這場名目便是請君入甕。
背後果然響起悉悉腳步聲,和著一聲怪鴨嗓,“咦,不是說此處定有美玉於斯……”
來人一身不倫不類的縹色長袍,頭上還戴了頂附庸風雅的三角帽。(提醒諸君,東方不敗戴那種,(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