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劣質的花香。

比不及藺煙身上的玫瑰花味萬分之一。

但時渡抬起眸,還是給了麵子,不動聲色感謝:“花很好看,謝謝殿下。”

藺煙覺得這樣近距離看著時渡的好看臉龐,頭更暈了,怕自己再待下去會丟臉,強迫自己往後退了一步,“那我先,回去了。”

“殿下自己過來西區的嗎?”

“嗯、”

時渡似乎思考了一會,終於說:“殿下等酒醒了再回去吧?”

藺煙很心動地看著他。

眼神含著水霧,就好像是在巴巴地問,她真的可以進入他的領地嗎?

而時渡已經替她開了門。

這本來是很好的跟時渡單獨相處的機會,奈何藺煙自己酒勁上來,人也醉得不省人事,幾乎是被時渡攙扶上樓的。

藺煙被時渡攙扶進了客臥的床邊,時渡把她放下來說:“殿下先坐一會。”

藺煙乖乖點了頭,看著時渡去浴室放熱水,拿他的衣服。

過了好半天,時渡終於回到床邊半蹲下來,一邊脫她的軍靴,一邊說:“我放好熱水了,殿下先進去洗個澡。”

藺煙抿著嘴唇不吭聲,噙著水霧的眼睛跟著低下來,一眨不眨地,看著時渡幫她脫鞋的手指,很長很好看的。

因為藺煙穿的是長統襪,襪口一直延伸到膝蓋下方,為了固定住襪口脫落,便需要用到蝶結綁帶。

本身是很傳統很正經的長統襪。

時渡的眼睛在她襪口的綁帶上停留了幾秒,動作紳士地為其係落綁帶。

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曲,銜住襪口一角,貼著她皙白的小腿脛骨,另一隻手握住她腳踝,將長襪脫落下來。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脫襪舉動,卻又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禁欲。

這讓醉酒的藺煙看得愈發臉紅心跳。

直到完全脫下了鞋襪,時渡托著她腳踝的手掌終於撤離,從床邊站了起來,“可以了殿下。”

藺煙仰頭看著他。

眼睛灼灼的,可能是被醉意衝昏了頭腦,她很不知死活地擺出了一副大有要跟他談判的架勢:“你要抱我去。”

藺煙覺得,相比較她的恬不知恥,時渡就像一個不會對任何事物動容的人,臉龐上平靜無瀾的,從容淡漠,甚至找不出絲毫的破綻痕跡。

隻是聽到她這樣的吩咐,便遂意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藺煙這才嗅到了他身上多出來的異樣奶香。

鼻尖微微地動,模糊發問:“時渡,你喝牛奶了嗎?”

時渡把人剛抱進浴室,聽到藺煙這話,腳步輕輕一頓,一邊說“嗯”,把藺煙放到盥洗台邊上,“殿下先洗澡,一會我下去給殿下衝一杯。”

感覺得到時渡的鬆手,藺煙隻能強迫自己稍稍恢複一些理智,也把她的手收了回去,乖乖答應:“哦。”

看著時渡關好浴室的門出去,紳士得仿佛真的隻是上下級的關係……而不像是跟她結了四年婚的。

藺煙很鬱悶的泡在浴缸裏,一邊又勸自己適可而止。

是她對時渡有著連做了手術都無法抹除去的病態占有欲,時渡願意讓她住進來,忍受著她的存在,已經算是好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浴室裏的熱氣蒸的,藺煙覺得自己的腦袋愈發昏沉,下巴尖一點一點的,很快趴在了浴缸邊緣,昏昏欲睡。

並不知過了多久的,時渡的聲音在浴室門外輕輕響起,“殿下,你洗好了嗎?”

浴室裏隻有些微的水流聲,並沒有任何回應。

隻等了一小會,時渡便輕輕推開了浴室的門。

果不其然,某個醉得不省人事的殿下,已經趴在浴缸邊上睡著了。

靜默了一瞬,時渡邁開了步,走到了浴缸邊上。

趴在浴缸上的人,長長的睫毛滴淌著水珠,皮膚雪白透紅。

背後的兩片肩胛薄薄的,弧線很明顯。

時渡的視線如被某種實質欲望湮沒,一眼不錯地盯著看了好久。

終於,俯首下去,將人兒從浴缸裏撈了出來。

並取下掛在一旁的浴袍,把藺煙罩住其中,這才抱著人出來。

時渡拿了吹風機過來,把藺煙抱在腿上,讓藺煙的腦袋靠下來,他動作輕柔地替懷裏的人兒擦拭吹幹頭發。

但是吹風機的噪音有些大,藺煙很快就被吵醒了,不太配合地想要躲開,又被時渡的手輕輕扣住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