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大人想對下官怎樣都可以,下官甘願為大人奉獻生命。”她用自己包成大白饅頭的手,掩住臉,低低的抽泣起來。
“沈嬈。”
“叫奴家何事?”
謝大爺氣得牙癢癢,扯了下唇角,“你在笑。”
“別瞎說。”她捂臉更嚴實了,嚶嚶嚶的,“人家在哭。”
“除了行房事,我就沒怎麼……”見你哭過。
謝槿還沒說完就被沈嬈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捂住,她聽的臉紅心跳,燥得慌,壓低聲音說:“謝指揮使,你可要點臉吧!”
“又沒人。”他不以為意,不輕不重在她爪子上咬了一口,而後意猶未盡舔兩下,又把人放倒,難以抑製的親吻她。
沈嬈喘不過來氣,好不容易把人推開,“你做個人吧,你瞅瞅我傷口還沒好呢!你不怕我死在這嗎?”
“我就是……親一親。”他聲音幹澀,慢慢坐回去,神色自若:“將補品喝了。”
沈嬈嗬嗬冷笑,自暴自棄躺著不動,“被狗咬傷了,用不了。”
“說我是狗?”上一個罵自己是狗的那位,已經被他剁碎了喂狗。
也就沈嬈,經常對他動口動手,還完好無缺坐在自己麵前。
沈嬈見他臉上笑意不善,笑的讓人發寒,她眨了眨眼,然後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長歎口氣:“謝槿啊——”
奶奶個腿,她這喊的像在叫兒子。謝槿揪了下她的臉,端起碗,“要喊好好喊,叫的好像老子死了一樣。”
沈嬈敷衍地點點頭,乖乖吃幹淨,慢吞吞回榻上休憩,躺著說:“等過兩日我得回家去,不能一直在這。”
“這也是你家。”他不滿的糾正。
“我又沒房契,才不是我家。”雖然她的窩很小,但是至少那是她自己的。
謝槿不假思索:“那我把房契給你?”
“別了,以我的品級若是住在這,非得被人彈劾死。”沈嬈隻當他是玩笑,喃喃道:“也不知陛下說給我升官,是否兌現,想想可以換個大一點房子?”
謝槿手指向隔壁,“你不早就把隔壁買下來了?”
“這事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又派人趴房頂監視我?”沈嬈頓時支愣起來,麵露不善看向他。
“我那是擔心你的安全,派探子時不時在你家附近走動。”沈家那些年累積的家產全都被抄家充公,按理說沈嬈該是窮個叮當響。
可她除了行事低調,卻從來也沒見哭窮過。再然後謝槿想起來之前調查的信息,沈嬈的外祖父是江南的富商,除了沈夫人一個女兒,再沒子嗣。
再讓人探查後,才知道沈家抄家斬首後沒多久,沈嬈的外祖父受刺激重病不起,臨終前,他將全部財產都留給了沈嬈。
雖說得了如此多的財富,但跟沈嬈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幾乎全死了。
謝槿很心疼自家小姑娘,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隻剩下了她孤零零一個人。
沈嬈被他戳穿,撓撓耳垂,有些不自在:“這是備著日後住的,雖說沒你這大,但也夠了。”
想到買房子時,她就想到了謝槿這。雖說距離太近,瓜田李下的容易惹人非議,不過倒是提供了不少便利。
例如……方便偷情?
沈嬈被子一蒙,聲音發悶:“我睡覺,你離我遠點,別吵我。”
“行。”
這還沒睡到晌午,管家突然進來,隔著屏風稟報:“高珠來報,稱長公主的鳳輦已經快到千金坊了,說要去看望您。”
沈嬈捂著隱隱作痛的傷口,睜著惺忪的睡眼,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管家問:“現下謝大人不在府內,去公幹了。”
“在也沒用,他還能過去攔著長公主不成?”她捂著傷口坐起身,咬牙,說:“吩咐下人給我準備衣物,再將高珠傳進來。”
看來她得要跟鳳輦比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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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坊大大小小的集市有不少,一隊人馬在大街上開路,暢通無阻的通行。明黃色的華麗步輦穿過大街小巷,頂部一周都掛著顆顆珍珠穿成的珠鏈,垂落下來,簾子用著極好的月影紗,透光不見其人,隻有一個模糊影子,若隱若現。
抵達到沈家門口時,步輦端坐著的人不才疾不徐開口,聲音傲慢平穩,高高在上,“去叩門。”
這看守的侍衛,都是長公主府的,因而也不會阻攔她,反而還幫忙敲門。
簾子被婢女掀開,長公主宋落雁緩緩起身,被人攙扶著,托著長長的宮裝裙擺,踩著驕凳,一步步走下來。
長公主宋落雁人如其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堪稱寧國第一美人。雖然年紀已四十有六,但長年養尊處優保養得宜,倒像是二十幾歲的姑娘,隻是氣質比起同齡人要更加沉穩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