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野外魚香(1 / 2)

秋意愈加的濃了,走在外麵,秋風吹亂了我的思緒。仰頭看到,秋風搖落滿樹的葉片,就想起杜甫的那句名詩“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滿目的蕭索,滿目的蒼涼。

落葉無根,隨風而去,就像我,無根無依,卻又不像落葉還有秋風吹動。我的衣裳被風吹的宛如風中的旗幟,撲打著我的麻木的身體。我極目遠望,卻又如井底之蛙,隻有天際的白雲似乎在和我招呼,我毫無心思,毫無遐想,於是走回進屋裏去了。

我坐在書桌前,一頁頁白紙在等待著我,我拿起筆隨意的塗抹著。我想人最可怕的是失去方向,失去理想,失去理想就像人沒有了血液,毫無生氣。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偶爾回頭,我看到了鏡子裏的人,那是我嗎?正值青春卻又老氣橫秋。我難道就這樣頹喪的度過自己的青春?

正當我對鏡自照,自怨自艾時,有人敲了一下玻璃,影子一閃田玉走進屋子裏,笑道:“幹嘛呢?我靠,還在寫作啊?這有啥意思啊?走,出去逛逛?”

我不願意動彈,卻被他強拉著出去了。我不知道出去做什麼,隻是跟隨著他來到外麵,順著大路向前走著,田玉隨手拿了個木棍子,抽打著路邊的枯草,說道:“你就整日在家呆著?我靠,悶也悶死了。”

我說:“不呆著,還能做什麼呢?”

田玉說:“你就不想幹點什麼?我靠,我看你原來挺有頭腦的啊?”

這時候,大路的那邊走過來兩個少女,田玉打了一個口哨,惹得那兩個女的回頭白了他一眼,田玉笑了,興奮地說:“你看,還有點姿色。”

田玉又神秘兮兮的對我說:“你看,這兩個哪個更漂亮一些?”

我仔細的看了看,說:“邊上的那個穿紅色毛衣的那個。”

田玉說:“你的眼光不錯,我也喜歡那個。我天天都在這個路口見到她,她好像是學校新來的老師。”

我說:“不會吧,這麼年輕?”

田玉說:“我靠,年輕怎麼了?我們要是考師範的話,這會兒也畢業了。這兩個都是來學校實習的。走,咱們跟著她們。”

我倆就不遠不近的跟著那兩個女子,果然進了學校,田玉還在跟著,我說:“別去了啊?”

田玉道:“我靠,你怕啥啊?”

畢業以後我再沒去過這所學校,雖然它離我家不遠,心裏總覺得有一絲的羞愧,總害怕遇見原來的老師。田玉說:“好吧,好吧,咱們在學校外麵等著。”

我和田玉就在學校的外麵,我透過學校的大門,看見校園裏依舊是原來的模樣,不覺想起了許多的往事。田玉道:“你看,前麵的操場要改為農田了。校園裏,除了中間的花壇,其餘的花草也要弄走了。”我順著田玉手指的地方,果見那操場的最南端有一台拖拉機在平整土地。我心裏歎息道:“怎麼會是這樣?”

田玉說:“教師的工資積壓好幾年了,學校隻好自謀生路。”

我說:“那學校舉行運動會怎麼辦?”

田玉道:“還會舉行運動會嗎?我靠。”

我心裏忽的覺得一陣惋惜,隻見學校裏走出來多名老師,動手將籃球架子放倒,又抬到校園裏去了,我想,或許校園裏的花壇花樹都刨去了,要兼做操場吧。心裏由惋惜變成了痛惜。心說,國家的教育部怎麼會開不出錢來呢?這樣的疑問還沒等問出來,田玉已經說道:“聽說副縣長把錢挪用了,所以教育局開不出支來了。不過那個副縣長已經被帶去調查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點頭說:“雖然這樣挺大快人心的,可是可惜了我們的美麗的校園和操場了。”

田玉說:“這裏變成稻田了,不也很好嗎?對了我聽說包給那個大商店了。就是老雲家?”

我驚奇的說:“是嗎?”

田玉說:“咱村子就數她家有錢了,當然承包給他了。”

我點點頭,感歎道:“越富的越富,越窮的越沒有機會。”

田玉忽的問我:“你和她的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我說:“你還真以為我和她談戀愛呢?人家那麼有錢,我算個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