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可憐的女人(1 / 2)

外麵是雨夾雪,拍打著窗戶上的塑料布,發出“啪啪”的聲音;天空一片迷蒙,寒風料峭,屋子裏也是十分的陰暗寒冷。我獨自的麵對著這來自大自然的寒冷,無所事事。我就那樣的看著外麵,也看不進去書,也沒有睡意,隔著一個玻璃我都聽到了父親的鼾聲。我是打算要寫一部小說的,要把我周邊的事情都寫進去,也要寫進去自己對人生的感悟的,我才開了個頭,就停止了,我不知道如何的繼續下去,因為我還沒有那麼多的生活。文章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高在哪裏呢?是高在虛構嗎?我重新的鋪開紙張,看了看前麵的劇情,我忽的想起了她,我不知道為何,或許是有了某種吸引,或者心靈的某種異動?我都不知道,我聽從著我的心,我走出了房間,雨雪交加,正如愛恨交加。那天空中的雪,看著是雪花,落在臉上立刻化為雨水,我打了個哆嗦,同時我看到了牆角瑟縮的幾隻公雞,失去了以往的神采。

我跑了幾步,我先來到了商店裏,商店裏的人很多,我沒想到這樣的惡劣的天氣會有這麼多的人,或許都是因為這樣的天氣都讓大家感到悶氣吧,又無處可去。商店裏櫃台後的小炕已經坐滿了,雲菲的母親還額外的為大家拿了幾個凳子,其餘的人也就都站著,大家七嘴八舌的閑聊著,我看著大家,在人群裏尋找著雲菲,沒有她,我有無法就這樣退出去,隻好買了一盒香煙。雲菲母親對待我就失去了對待鄉親們的和藹,在我麵前她總是板著臉,我知道在他家我還不被承認,不被肯定。我買了一盒香煙就退了出來,外麵的雨雪依舊沒有停,我縮著脖子,將衣服領子立了起來飛快的向家裏走去。地上很泥濘,我一跐一滑的走著,就忽的聽到一聲呼喊,這一聲呼喊很突兀,就像安靜的夜裏忽的傳來一聲槍響,我向聲音處看去,隱約來自萬梅的家裏。我一愣,我從未去過她家,我懷疑著自己的耳朵,就又走了一步,萬梅的房門卻砰的開了,一個人影一閃,我就看了看四周,走進院子裏,進去了才發現萬梅趴在門檻上。我過去扶她的時候麵色十分的蒼白,蒼白如紙,她的氣息孱弱,她的眼睛裏全是血絲,她的頭發淩亂如草。我趕忙將她扶起來,重新將她安置在床上。

我問她:“你怎麼了?”

萬梅的嘴唇幹裂,已經有了血口子了,她說:“我渴,我渴。”我看到她的炕上被褥淩亂,廚房裏的水瓢掉在了地上,可以想象她自己掙紮著來喝水,卻跌倒了的情景。我忙去給她舀水,可是水缸裏是幹的。我無奈又隻好去引井,卻沒有引井水,我就用力的壓井,沒想到幾下子竟令井上水了,忙去找水桶為她壓了一桶,拎到屋裏,然後給她舀了一碗,萬梅迫不及待的喝著,喝完了之後仿佛用去了所有的力量身子向後倒去,不停地喘著粗氣。

我說:“你病了?”

萬梅點點頭道:“孩子,謝謝你。”

我說:“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萬梅說:“哦,你走吧。”我就轉身就走,剛走到外麵就聽到屋裏有人跌倒在地的聲音,我就又忙走進屋裏,隻見萬梅趴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我。我再次將她扶起來,萬梅歇息了片刻道:“我三天沒吃飯了,我要做飯去。沒事兒,你走吧。”

我說:“你根本做不了飯啊?你的女兒呢?我給她打電話吧。”

萬梅搖著手道:“千萬別打,她會分心的,她還有兩年就畢業了。我能行的,你走吧。”

我想了想,我說:“你是病了,我給你找大夫吧。”

萬梅點點頭,忽的又搖頭道:“你隻給我開點藥吧,我隻是傷寒,感冒沒事的。”

我說:“好吧,我給你買點感冒的藥,我馬上就回來。”

我不顧外麵下著的雨雪,商店裏就有感冒藥,我買了一盒,飛快的又跑回來。我跑到半途了,忽的想,剛才在商店裏仿佛看到了雲菲在家裏,我怎麼沒和她打招呼呢?我為自己的粗心感到愧疚。我走進屋裏,萬梅依舊躺在那裏,我給她吃了藥,萬梅好像好一些了,掙紮著自己去做飯,可是廚房裏亂糟糟的,萬梅隻是彎了一下腰再站起來就覺得天暈地轉起來。她忽的哭了,她說:“我怎麼了,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