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偷偷喝酒啊。”謝昭從桌上哪了幾杯果汁，一一遞過來，他問虞則，“會玩嗎？”
虞則看著幾個人眼花繚亂的手法，本來不懂，但現在好像看懂了那麼一點點。
她笑，“我哪會。”
過了會，許子眠從人群裏脫身出來，抵了抵謝昭，問：“昭兒，可以過來了。”
謝昭微微偏頭，在另一頭沙發上看見了癱在靠枕上的陸煜辰，兩個人對視後，後者給他比了個挑釁的手勢。
謝昭瞬間了然，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
“虞則，打牌會不會？”謝昭問。
“打什麼？”
“摜蛋。”
“會。”
“那就行了，來湊個數。”謝昭站起身。
虞則一口氣喝完果汁，咽肚，不知不覺跟著他站起身，還有點不理解，“啊？”
不是，許子眠拉他打牌，會長跟部長，她頂多在旁邊端個茶倒個水，跟著一塊兒打算怎麼回事。
謝昭把她往一邊帶，穿過稀稀拉拉的人，又低聲輕笑，“再給你出把氣。”
虞則皺了皺眉，還沒理解謝昭的意思，被帶到一張桌子前。人齊了，陸煜辰懶懶散散坐直身子，把兩副牌不輕不重丟到桌子上。
這什麼詭異的搭配。虞則隻想遠離紛爭，她不懂為什麼突然被這些大頭目不停cue。
就因為之前和陸煜辰鬧得那一出，整得會裏上下一半人都知道了。
他肯定還和許子眠告了她的狀，至於許子眠到現在都還沒有什麼明顯的動作，虞則自己也不清楚。
三個人落座，謝昭去旁邊拿了些喝的，許子眠坐在椅子上撥弄了兩下手機。
陸煜辰別有意味地掃了眼謝昭和他旁邊的虞則，看著看著一陣哼笑發出來。
他本隻想借此搓謝昭一把，沒想到這個蠢蛋把虞則也帶過來了，這不是正中他下懷，兩個人一塊兒收拾了。
許子眠眼皮掀起淡淡一層褶皺，聽到這抽搐一樣的笑，目光從手機亮堂的屏幕上離開，“陸煜辰，你抽什麼瘋？”
陸煜辰表演變臉，“我就隨便笑笑。”
他又低頭下去拆牌，謝昭貼心地又端了杯橙汁給虞則，被他瞥見，又是陰陽怪氣，剛剛的收斂也是一閃而過，“謝昭，別跟個端茶送水的小童似的，坐下來，今兒看我不宰死你。”
謝昭站直身子，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並沒有落座的意思，“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待會得去隔壁。”
陸煜辰張著嘴，眉眼擰巴到一塊，不滿道：“什麼意思，你不打？”
聞言，虞則心也是提了起來，本來她就跟這些人不熟，還有個跟她有仇的陸煜辰。謝昭等會還得去隔壁？來之前不是說好了，他怎麼變卦。
虞則慢慢悠悠抬起頭，眸中帶著不可察覺的哀怨。
“沒事兒，就打個牌，不會讓你輸。”謝昭安慰她。
“哼，不會輸，說什麼大話。咱今兒可玩大的，你這小部員等會別輸哭了。”兩副牌被拆完，陸煜辰幸災樂禍的聲音飄出來。
虞則擠了個標準的笑，“陸部長上次輸都沒哭，我怎麼會呢？”
“你”陸煜辰一哽，嘴角抽搐了兩下，奈何當著許子眠的麵不好說太過的話。
許子眠放下手機，抬起手，聽到虞則反將一軍的話倒是笑了聲。
“你不打，誰替啊？”陸煜辰看了看對麵的空位，扯開話題，“打不打了還，還等著贏錢呢。”
許子眠轉頭看向門口隱隱的動靜，“這不來了。”
虞則低著頭看手機，倒是聽見了門口陡然火熱起來的氛圍，猜測應該是哪個部長從隔壁過來了。她回著手機上趙柒的消息，沒抽得出空抬起頭，餘光裏隻閃過一道瘦長的黑影。
“呦，這不是我們百年才能一見的副會長嗎？今兒怎麼舍得賞臉了？”
“誰那麼牛逼，小周爺的麵子可不好給。”
“副會長？他就是那個掛著個名頭但一直沒出麵管過事兒的副會長？他不是大一的嗎？”
“你可別小看這人，來頭大著呢，不然許子眠也不會把這位置寧可掛著也要留給他。”
聽到這些隱隱約約的隱晦字眼，虞則也忍不住抬起頭，打眼瞧過去，看見一個帶著冷帽的背影，黑色襯衫外套，背部有金色刺繡，外套款式偏長又寬鬆，即使這樣，那雙腿仍是長得離譜，比例無可挑剔。
他站定到一個桌前，好像和旁邊人說了些什麼。手指抬起，扯下來冷帽，隨意丟到桌邊，晃了晃腦袋，一頭顯眼的紅發在變幻的燈光下時而亮時而暗。
修長的頸線延長順上去，虞則看見了他左耳的黑色耳圈，目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