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莫燃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太冒險了。”
那邊沒喪屍還好說,萬一有的話,就張婉瑩這麼個弱雞,讓她過去不就等於是白給喪屍送了塊好肉嗎?
再說了,她莫燃才不是那種躲在一個弱女子後麵謀求自身安全的人。
或許是性格使然,從小到大她都是護著同齡女性朋友的那一個。
在她的認知裏,自己比普通女生力氣大,幫她們多做些比如扛行禮之類的事都是很正常的,甚至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莫燃,我很感謝你昨天晚上將我救出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沒法逃出那裏,但我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才主動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柔柔軟軟的聲音語氣卻分外的堅韌。
張婉瑩側著頭看向窗外,未打理好的幾縷發絲散在臉頰兩邊,表情十分平靜甚至是溫和。
“你並不是我的誰,我也不可能一直受你的庇護,如果這真的是末世,我還想活下去,所以我反而要為跟你搶了一個鍛煉自己的機會而道歉呢。”
這是什麼話!
莫燃張了張嘴,終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隻是心裏莫名多了幾分氣惱,有種被一坨軟綿綿的毛毛球打了一下的感覺。
這人未免也太……
“我很不識抬舉吧?”張婉瑩轉過臉來對著她笑了一下,長長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那倒不是,”莫燃眯了眯眼,“隻是我沒想到你會說這些而已。”
說完也不再去看對方臉上的表情,轉身離開了窗邊去收拾背包,算是默認了對方的行動。
隻是臉上表情分外的陰沉,活像誰欠了錢一樣,這樣子看起來反而更可愛了呢,張婉瑩心想。
莫燃心裏十分的複雜,她昨晚對張婉瑩升起的那點好感度似乎一下就沒了,甚至還下降了不少。
很莫名其妙的,她又看不順眼她了,非要問起原因,大概就是對方剛才那副與旁人格格不入的脫俗樣子又觸到了她不爽的點。
一番話說的既有禮貌又有文采,還那麼清新,一派為人打算還深藏功與名的樣子。
什麼叫總不能一直受她的庇護?
這話說的,合著對方壓根沒把她當夥伴看,反正早晚會分開唄。
虧她還覺得她沒那麼討厭了,甚至有點把人當朋友的想法,現在看來她真是想太多了!
莫燃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她脾氣一向不算好,性子也很急,可以說跟張婉瑩的性格是兩個極端。
換成往常她一定會把自己憋屈的話全說出來,問個清楚,但她對著張婉瑩莫名就說不出來了。
首先,她本來就討厭她,所以不想跟她多說話,其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著張婉瑩那張臉說不出重話來。
稍微想開口就會想到對方紅著鼻子的模樣,瞬間半點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
張婉瑩倒是不知道對方心裏想了那麼複雜,她爭著做危險的事情,甚至說那些話,實際上都是出於她對莫燃很有好感,把對方當朋友了。
她其實想的比較簡單,那就是總不能危險的事情都讓一個人去做,既然是朋友,那就要一起承擔風險。
於是二人便各懷心思,一個不想開口,一個不知道怎麼開口,沉默地收拾著自己的背包。
所謂的雞同鴨講,跨服聊天大概就是說的她兩了吧。
下午4:35分,莫燃設好了延遲了足足一個小時的鬧鍾,沉默地將手機跟布條繩子交到了張婉瑩手中。
然後看著對方翹著小腰爬上了窗台,兩條小腿小心翼翼地往旁邊走去,顫顫巍巍的模樣看的人揪緊了心髒。
“等等。”莫燃還是沒忍住叫住了她。
張婉瑩疑惑地停了下來,看著對方徑直走進教室,沒一會又走了出來,手裏多了卷跳繩。
莫燃眼神飄了飄:“你牽著這個的一個頭,我接了三條跳繩,長度應該是夠了,一會如果遇見了喪屍你就拽繩子。”
張婉瑩看了看這卷跳繩,又看了看眼睛不往她身上看的女生,默默把對這卷跳繩什麼時候接上的疑問吞進了肚子裏。
隨後牽著跳繩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隔壁教室。
夏天的空氣很悶熱,不時出現的細蚊更是讓人心生煩躁,再加上底下喪屍的幹嚎,跟沒有絲毫動靜的跳繩。
莫燃覺得自己差不多快忍到極限了,她沒有手機看不到時間,隻能在心裏數秒數,目前已經數了30多個輪回了。
放個手機需要這麼久嗎?怎麼還沒回來?
她很想朝隔壁教室喊兩聲,但又怕自己的聲音會吸引來喪屍給對方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