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車、海盜船、大擺錘……

這一連串刺激項目玩下來,就連抱著“這是遊戲裏”的想法的你都臉色發白,但是旁邊的澤田綱吉卻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你:“……”

怪不得不喜歡,是這些項目對他而言完全沒有吸引力吧?!

你想起自己以前的懷疑,忍不住表情微妙地看向對方。

正照顧著有點腿軟的你往旁邊坐下的澤田綱吉開口,“怎麼了?”

這種總是能夠適時察覺你想說的話的能力,簡直比女生的直覺還準。

關於那個懷疑,你其實很早就想問了,但是總是被各種意外打斷。

這次難得有機會,還是忍不住開口:“阿綱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比如說隱藏身份什麼的。”

暗地裏維護和平的超級英雄、會變身的魔法少年、黑夜怪盜……什麼的。

……但是,好像並沒有聽過並盛有類似的傳言

倒是學校的風紀委員威名遠播。

在威望值上堪稱並盛本土勢力之最了。

你還是第一次遇到某個地區的勢力之首竟然是一間學校的風紀委員

好稀奇啊jpg

沒有聽過傳言,是因為這種蒙麵義警是隱藏身份的類型嗎?還是擔心風紀委員?

你突然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居然還不小。

而且雲雀前輩——那個站在並盛頂點的風紀委員的頂點的男人——似乎確實對阿綱有格外關注的樣子,類似於“宿命的對手”“一生之敵”這種類型?

說起來,你好像在遊戲宣傳裏看過類似的說法來著:父親失蹤後,少年接過父親的衣缽成為暗夜中的魔術師,為了追尋父親留下的蹤跡,製造了一起又一起的事件……[1]

等等!

在並盛製造事件、會被雲雀前輩打死的吧?!

……

……

由於思維過於發散,你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澤田綱吉陡然僵硬下去的表情,等你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收拾好了那外露的情緒。

澤田綱吉:“怎麼突然這麼問?”

大約隻有他自己才明白,這句尚算平靜的反問後麵到底藏著怎樣不安的情緒。

你:“……”

約會的時候突然消失,係統播報總是在解決事件、身上經常性的帶著傷口、就算沒有肉眼可見的傷處也能看見不滿的血條、經常以各種奇異的理由請假……相撲大賽、拳擊比賽什麼……這完全不是他性格會參加的比賽吧?!

太明顯了啊!

有時候甚至需要你幫忙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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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就是粗心

就算是蒙麵義警也不例外

不過,比起這個你都已經幾乎確定的事來,你現在更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你有點緊張地開口追問,“我記得阿綱的爸爸,失蹤的澤田叔叔在你國二那年回來過吧?”

你得確認你的男朋友現在是在被雲雀前輩打死的過程中,還是即將被雲雀前輩打死,或者是已經度過了被打死的危險期!!!

要是最後一個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澤田綱吉不自覺地收緊了身側的手指。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勉強維持住了自己現在的表情,艱難地吐出了那個“是”字。

他——

是那個男人說了什麼嗎?

對於這個幾乎缺席了自己整個成長過程的父親,即便後來知曉的原因,澤田綱吉也很難生出什麼依賴仰慕之情。

父子之間的隔膜不僅僅在與疏於相處的陌生,更多的是一種更本質、更內在的差異:作為父親的澤田家光像是最傳統的黑手黨,他享受戰鬥、不懼鮮血,甚至於為那種在血火之間和死亡擦肩而過的刺激著迷,但是對澤田綱吉來說……他不喜歡這一切。

他絕對不會喜歡鮮血、也厭惡一切傷害、更不想麵對死亡。

……不管是同伴的、還是自己的,甚至乃至於是敵人的……

這種過於溫柔的天性讓他在裏世界的每一天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可是他又有著同樣卓絕的堅韌。

同伴、家人……戀人……

這所有一切偏向“光明”的錨點,又讓他有了繼續守護下去的力量。

……

在被這麼詢問的這一刻,澤田綱吉幾乎是茫然的。

謊言不可能永遠維持、欺騙也不存在天衣無縫……

澤田綱吉當然想過自己會有被戳穿的那一天,以及那時候他該怎麼辦。

但是所有的設想在這一刻都是無用功,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管是尋找借口繼續瞞下去、還是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或者是誠懇的道歉、請求原諒……

他真的有被原諒的資格嗎?

那些填鴨式教育、又趕鴨子上架,被迫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的談判技巧這一瞬間都失了靈。

剝離了一切技能,澤田綱吉仿佛又回到了隻是一個廢柴的中學時期,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笨拙的、像是將要接受審判一樣低下了頭。

……

“那麼後來呢?阿綱和澤田叔叔之後還有聯係嗎?”

澤田綱吉稍頓:“……偶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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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太好了!!

——看來國二那段時間就是鬥爭的白熱化時期。

說起來那段時間也確實經常發生意外事件來著,你的異能力也經常發動。

幸好不是現在!

不過……

你突然意識到:阿綱現在意大利啊!就算鬧出什麼事,雲雀前輩也……

不不、不!不能這麼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