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弦猜錯了,呂朝那小子並非隻有那點心思。本以為隻有他們兩個吃飯,但是才剛出校門,他就給另外一人掛了個電話,叫馬上到XX酒店見麵。聽呂朝打電話時叫對方那人為叔,不像是隨便叫的,就是有點不明白他這邊有親戚,來的時候為什麼不見來接。
而且呂朝打電話的時候語氣親熱的不得了,但是臉上是卻沒有什麼親熱高興的表情,甚至算得上有點冷了。餘弦也懶得管那麼多,他現在隻要那一頓飯,這樣起碼可以為自己省一點飯錢,到時候打個包什麼的,就可以省好幾頓。這對身上隻有幾十塊錢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原本出來的時候,餘弦以為請吃飯的地方應該就是平常的飯館,聽呂朝說了賓館之後,他又想到了豪華。但是到的時候卻又不是那麼回事,酒店並非那種高規格的,隻是那種二三星級的酒店而已。在中國的星級標誌一向就是亂配,有關係有錢廁所也能整成五星級,二三星級雖然帶星,但是實在算不上什麼星級標準。
跟呂朝到賓館門口的時候,一個略微有點發福加稍微禿頂的中年男人便迎了上來,嘴張的老大:“哎呀,朝朝啊——你來的時候就應該給我打個電話嘛,我不就去火車站接你了麼?你說你真是的,快進來。”
而後才發現了呂朝身邊還有一個人,連忙對呂朝問道:“朝朝,這位是?”
“我哥。”
呂朝在見到這男人之後,表情明顯不是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樣了,有點冷,那點笑都顯得那麼假,餘弦可以感覺到這兩叔侄的不正常。呂朝疑惑的“哦”了一聲,說道:“我可記得我們家沒這麼一號親戚啊,你好像也沒堂哥之類的吧?”
“他是我爸的私生子,比我大,所以是我哥,怎麼?你有意見?”
呂朝高聲說道,餘弦在一旁嚇了一大跳,不是為了他成了私生子。而是在聽到這句話時,那中年男人眼角閃過的那一絲驚疑和冷芒,讓逃掉一場橫禍的餘弦心底發冷——這個中年男子,似乎並不比那些人安全多少。他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應該為了一頓飯參合到這兩叔侄之中,應該轉身就走。但是當他準備轉身的時候,那中年人的一雙大手就壓在了肩膀上。
“哎呀,我哥什麼時候在外麵還有這風liu事啊,都有這麼大的兒子了。嘿嘿,不錯、不錯,那從今以後我就是你親叔叔了,我叫呂方強——朝朝應該告訴你了吧,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人呂方強親熱的拍著餘弦的肩膀,高興的問候著,要不是不經意看到那眼角的冷芒,餘弦甚至可能會相信呂方強的表演。
“我叫餘弦,我……”
餘弦剛想解釋,卻被呂朝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即使他不製止,呂方強也不打算讓他說清楚,他哈哈道:“餘弦——好名字啊,餘弦音方繞梁,你是跟你母親姓的吧?多俊俏的一個孩子啊,哥哥早應該把你帶回家嘛,他不要給我當兒子也好啊。哈哈,不說那麼多了,你們都餓了吧,快進來,叔叔都幫你們準備好了……”
餘弦還是想轉身,但是手卻被呂朝抓住了,半推半就的也就跟著進去了。三個人在酒店第二層的餐廳坐了下來,餘弦看了看菜單,帶星級的就是帶星級的,雖然設施配件可能與國際接不了軌——靠走後門撈了幾顆星,但商品的價格那絕對是和國際接軌的。餘弦不忍多看,將菜單丟給呂朝。
“好叔叔,這次是你請客吧?”
呂朝眯著眼睛說道,呂方強連忙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今天是為你接風洗塵,外加多了一個親外甥,我高興啊——真的高興,這頓飯當然是為叔的出錢。別客氣,小弦也自己點麼,都別客氣,今天隨便你們吃什麼,叔叔這點錢還是出得起的,哈哈。”
餘弦客氣,呂朝可沒那麼客氣了。點菜都是點排在菜單最後的那些最貴的,一點就是一大堆,最後考慮可能這一桌實在是放不下才算停止。呂方強還在不停打量著餘弦這個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親侄子”,嘴上不停的和善的笑著,就如平常人家和善的長輩一樣。他似乎真的很有錢,見呂朝點了那麼多,竟是一點也不心痛,隻叫喚多點一點、多點一點,跟叔叔不要客氣。
在不注意的時候,被呂朝白了很多眼,這樣餘弦是更加確定這兩叔侄之間有問題。餘弦頭疼無比,這呂方強似乎對於他是呂朝老爸的私生子的事,是深信不疑。對此,他頗感無奈。隻是暗暗的祈禱這兩叔侄隻是因為一些小事上的矛盾才好,他可不願意再被卷進一個大旋渦之中。
這一餐——中飯吧,在呂方強友好、呂朝不友好以及餘弦無奈的氣氛下進行。飯間呂朝悄悄的問餘弦到這城市到底是做什麼?餘弦雖然不是如實相告,但是還是說明了自己確實無事可做,也不知道到哪裏去,隻是瞎逛。兩人的聲音並沒有讓呂方強聽到,餘弦也並不想這個有點危險的中年男人知道。
雖然沒什麼心情,但是餘弦確實是餓了,雖然這裏的口味相對家鄉有了不小的改變,但是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呂方強在一旁看餘弦的吃相,老懷大慰,哈哈大笑。
“叔叔,上次我進學校的事可是多謝你了。這次我來的時候,老爸要我到你這裏專門道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