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會,那芭蕉葉上一塊菌菇都沒了。
“姑娘,你們還有嗎?”一旁沒有買到菌菇的大哥問道。
阮桑裝作可惜搖搖頭“真沒了大哥。”
“那以後還會賣嗎?”那位大哥不死心繼續問道。
阮桑立馬回道:“怕是賣不成了,這東西本就難得,我和我嬸子也隻尋得這些,也沒有再多的了。”
那大哥不死心看看地上又小心湊過去低聲問:“真的沒了嗎?剛才我就是猶豫了一會,沒想到就沒有了。”
阮桑見他這般模樣,神神秘秘的讓他等等,轉過身從包裹裏遞出一兜。
這一兜本來是她準備留下來跟李嬸一起吃的,不過既然這大哥想要,說不定還可以翻一番呢。
畢竟無奸不商嘛。
“大哥,我實話給你說這一兜本來是我留著自己吃的,但你這麼想要你看看這個價錢”阮桑裝作難辦的模樣。
那大哥馬上心領神會,從包裏摸出五塊碎銀“這麼多夠了吧?”
阮桑立馬笑臉盈盈忙說:“夠了!夠了!”
大哥也不氣惱接過東西笑著走了,阮桑看著手裏的銀子,墊了墊,這就是有錢的人感覺嗎?
李嬸忙上前“阿桑,你這賣的這麼貴,這些人還願意買,萬一事後他們想起不對追查我們怎麼辦?”
阮桑:“李嬸,你放心,那東西這裏的人沒吃過,物以稀為貴。而且有一句話在我們那裏講的就是商貨的定價,這供求關係影響價格。他們要的人這麼多,我們隻有這些東西。我們自然可以抬高價格的。這是合情合理的。”
李嬸聽的雲裏霧裏,不過這物依稀為貴總歸是沒錯的。
阮桑忙說:“李嬸,咱們賺了多少啊?”
李嬸悄悄拉過阮桑,躲到了芭蕉樹後麵,把錢袋子小心翼翼遞給她,又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我剛才數了數可太多了,這裏麵可有三十兩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
阮桑將這五塊碎銀一起放入錢袋子“現在這裏有三十五兩了,李嬸這些錢就交給你來管。”
李嬸剛想推脫,阮桑忙說:“我年輕氣盛,又粗心馬虎,管不得賬!”
李嬸想了想,最終鄭重的點點頭“妹子你放心,我既然幫你管這個錢,既然是要牢牢穩穩的把這錢攥緊了!我日後記賬,你來查就是了。”
“哪有什麼你的我的,咱們是一家人!”阮桑笑著糾錯“李嬸,咱們趕緊收拾收拾,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得找個落腳的地!”
二人在小攤前一陣忙碌收拾,太陽快要落下了,整片天都是透著橘亮的,沿著街道一望,路上的行人漸漸地稀少了些。
此刻,阮桑才看清了原來這街道不遠處便是鼓鐙戲院。
“李嬸,你在這等等我,我去去就回來!”李嬸剛一答應,阮桑馬上就朝那戲院門口跑去,她是真的喜歡戲劇熱愛表演,即使在這裏,她也想看看這裏的戲院。
那鼓鐙戲院很是恢弘大氣,這大門雖然簡約,但是這牆這門皆是上好的木材,這光澤度一看就知道全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
阮桑站在門口,便聽見裏麵的伶人那婉轉的嗓子,唱的她是便覺得神醉,這鼓鐙戲院果然是有些實力在的。
那門童見阮桑立在那裏許久便走出來,隻道是剛剛在門裏看的不真切,如今走近了才發覺這阮桑雖然容貌豔麗著實令人驚豔。可這一身粗布,也是聽不起戲的,不覺臉上便多了幾分蔑視。
“幹什麼呢!站在這!我們這可不給要飯的錢!”那門童聲音囂張,隻是阮桑正完全沉醉於伶人的唱段,一時沒回過神。
那門童見阮桑不應,便出手推搡了起來。
“趕緊走!別礙道!”這一把,直接把阮桑推到了地上。
這下阮桑回過神來,隻覺得背部生疼,那門童正齜牙咧嘴的望著她。
“大哥我就聽聽曲。”阮桑有些呆愣的回答,畢竟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門童譏笑:“就你?還聽曲?這是你種人可以聽的嗎?你聽的來嗎?”
這下一股子火,才從阮桑心底裏竄了出來。這戲劇藝術本就是雅俗共賞!更何況,這靈感來源於生活來源於人民。這門童這般出言不遜!
還沒等阮桑開口教訓,身後便有一股力量將她扶起。
她轉頭隻見的一位身著淡青色襖裙,頭釵一隻木釵的姑娘將她扶起來,那姑娘容貌秀麗,身段也好,一開口,聲音便是脆生生的“姑娘,你還好嗎?”
阮桑點點頭,那姑娘望了一眼門童,又忙扯著阮桑往一邊走去。
“你可別去計較這些,這鼓鐙戲院一向如此,你這般單薄再與這門童爭吵,你定然是要吃虧的!”那青衣女子囑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