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2 / 2)

“阿娘最疼我了!梁嬤嬤才不會打我!沈耀,你快下來,讓我也騎一騎!”

“走開!他是我的!”

似曾相識的爭吵聲,惹得楊氏眉頭緊蹙,沈雅彤隨著她走進院子,這才看清裏麵的情形。

昨日那個被關在柴房,眼神如刀的韓宿,而今正被沈耀騎在□□當牛做馬,許是因為不配合,他還吃了些苦頭,肉眼可見的遍體鱗傷。

而沈耀手中,正拿著那條昨天從雨石手裏搶來的牽引鈴鐺的一頭,另一頭正牢牢地綁在了韓宿的脖子上。

沈雅彤進院子時,這對兄妹正吵鬧不休,沈雅音竟不知從何處撿來了一塊石頭,正要往韓宿腦袋上砸。

她邊舉起石頭對準韓宿邊惡狠狠道,“沈耀!你又欺負我!這東西是我尋來的!是我的!是我的!”

“住手!”

楊氏突如其來的嗬斥聲讓吵鬧的院子突然安靜了下來。

沈雅音也被嚇著了,手裏的石頭一下脫落,竟不偏不倚得砸到了韓宿的額頭上,尖銳的一角迅速在他腦袋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沈雅音想哭,可瞧見來的是楊氏,撇了撇嘴,便要跑去內院尋湯氏,誰想,卻被同樣嚇著的沈耀拉住了胳膊。

兩人就這樣一拉一扯,沈耀從韓宿身上摔了下來,而沈雅音也被他這麼一拉摔倒在了地上。

楊氏就像是一尊凶神惡煞的鬼神,緩緩走到他們麵前,對著不敢哭出聲的兩人,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縮著的韓宿。

“他是你三姐的東西。”楊氏怒目而視,“偷了別人的東西還占為己有,這便是你阿娘教你們的規矩?”

青梅聞言,立刻命仆人上前解了韓宿的牽引鈴鐺,並將他扶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當韓宿被仆人扶起來時,沈雅彤總覺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

恨?防備?仇?都不是。

她感到他目光裏有一股說不出的寧靜。

與前世那個動輒殺人放火、乖張怪戾、心狠手辣的韓宿,截然不同。

他是瘋了嗎?

還未緩過神,湯氏便已經從內院裏出來了,她瞧見自己一對寶貝這般狼狽地摔在了地上,臉色突然一滯,對著院中奴仆嗬斥道,“都死了嗎?還不快將四娘四郎扶下去!”

侍婢奴仆們見狀,慌忙扶起沈雅音與沈耀,期間沈雅音還想跑去湯氏懷裏哭訴,卻被侍婢一把拽了回去。

自家主子們很少吵鬧,但大房都找上門來了,若是放任四娘四郎再惹出了什麼事,那她們的命就沒了。

“楊氏,你這是什麼意思?”

湯氏突然斂去了平日裏的那張溫順嘴臉,款款走到楊氏麵前,質問道。

楊氏冷笑一聲,隻道,“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既然二嬸這麼想管理中饋,那我便給你這個機會,往後大房隻管大房和三房的,二房就由二嬸自己管,如何?”

不過這麼一句話,湯氏臉上的那些囂張氣餡一下子全消散不見了,沈雅彤甚至能在她眼中看到一絲驚恐。

“你!你這是想要分家?”

楊氏笑笑,“二叔都這麼大歲數了,也該當當家主了。”

湯氏有些不敢相信楊氏的話:“這是郎主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楊氏聳聳肩,“我阿翁雖重病在床,但最是信任我,所以他定會同意的。”

聽到這話,湯氏忽而一鬆,“郎主與二郎手足情深,又豈會聽信你的挑撥,放任自己兄弟不管?”

“湯氏,要不要我將這些年的賬簿都拿出來同你對一對?”

楊氏近前一步,眼中滿是犀利與壓迫,“二房吃了沈家多少利?你湯氏娘家背地裏又吃了沈家多少利?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阿翁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挑撥他們手足情分?是我嗎?”

湯氏竟不知她會當著沈雅彤的麵這般給她難堪,她氣得麵色通紅,卻又不敢再反駁什麼。

楊氏此人口無遮攔的,若是再讓她說出些什麼,那她這個善良溫柔的二嬸形象可就在沈家不複存在了,沈雅彤還有用,不能因為一些過去的事就將這條路堵死了。

她暗自咬牙,將心中的那份屈辱忍了下來,後退半步,平靜地問楊氏,“你想如何?”

“將那兩個小畜生送去清平觀好生教養,若是養不好便不要回來了。”

湯氏紅著眼:“楊氏!你這是生生要我與骨肉分離!你存的到底是什麼心!”

“你也該想想那兩個小畜生犯了何事!西街的李三郎可是涼州刺史夫人的表親,隻不過為了區區一個奴隸,便險些害得沈家萬劫不複,你還問我存的什麼心?”

楊氏亦是咬牙切齒,“這話合該問你!湯氏,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湯氏還想辯駁什麼,可楊氏又怎會給她這個機會,她直接道:“阿翁看重三郎,為了三郎的前途,你也該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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