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
“及川前輩。”
溫存過後,抵在胸前的女孩扯了扯他衣角,小聲道:
“我有些渴了,你能幫我去買支水嗎?”
話音剛落,及川靜了。
這是第二次……還是第幾次?
他的手掌懸在女孩運動外套的布料之上,剛剛擁抱的一瞬即逝,鬆垮的衣服下是被繃帶緊繃起來的軀體。
他的另一隻手還捉著她滑不溜秋布滿薄繭的一隻小手,明明被他捏在手裏,卻有一種隨時都可以滑走的錯覺……
女孩見他遲遲不回應臉色變得遲疑,指尖微微蜷縮起來。
“我……”
“不可以哦。”
及川眼底一暗,喃喃細語:“我不會再離開小憐南了。”
他卻也無法忽視女孩看上去幹澀的嘴唇,輕輕上手撫了一下,果然飽滿,卻不及往常的水澤紅潤。
既然如此……
少年回過神來,臉已經貼上去,與一臉怔神的女孩隻差毫厘,熱烈的呼吸彼此交融。
可以嗎?
照進憐南眼中是他目光含星,星輝萬千,過於浩瀚,她完全無法動彈,不知不覺閉上了呼吸。
對方在她的默許之中降臨。
先是含著包裹了一下,然後濕滑的舌頭開始舔舐著她的唇瓣,用自己的唾液一點點濕潤她的幹澀。
“你幹什麼……!”身後傳來暴跳如雷的驚呼,無人理會,隻是及川頓了一頓,若即若離的對憐南解釋道:“呼……我不放心讓大哥一個人在這陪著小憐南,所以還是拜托大哥去買水吧……”
說罷,又專心的繼續吻著。
一點都沒有考慮旁觀之人想大罵狗男女的心情,也沒給時間憐南反應過來。
得虧及川沒有完全堵上她的嘴,她在他的引導裏好不容易找到呼吸的節奏,在一個回合之後稍稍錯開對方的圍獵範圍,“……前、前輩?”
及川喘著氣,對自己的衝動和大膽也覺得不敢置信,掌心捧著女孩輕盈的小臉,隻能強裝淡定的狡辯道:“我不會說對不起的,小憐南太狡猾,什麼都讓你拿主意的話,你隻會把我推開吧……所以,偶爾我要任性一次!”
憐南:……
不,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哪管得了他是不是偷襲她應不應該譴責?前輩的氣息是那麼強烈,他又趁她不在意偷偷的湊上來啄吻著她。
憐南眼睛也自閉了,就像掩耳盜鈴一樣,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用給出反應了。或者說,根本上她便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說她是混沌中的無,那麼這一刻隻有沾上他氣息的嘴唇才產生了意識,而剛剛出生懵懂無知的意識是不會懂得拒絕的,反而,一隻雛鳥,在出生的瞬間所觸碰到的全部就是她對世間唯一的認知和眷念。
憐南其實不渴,如及川的猜想一般,她原本隻是想找借口支開無辜的及川前輩,好按計劃的最後一步收尾,把在學校的成田步安穩住,扼殺一切讓家裏人知道她仿佛不良聚眾打架惹是生非的一麵……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可現在她的喉嚨幹的就像在沙漠中旅途許久渴望甘霖的遇難者,渴,太渴了,這樣的人在遇到唯一水源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倒進去。理智如她也不例外。
於是,在雙唇的又一次貼合的時候,憐南忍不住也回應了一下下。
兩人一拍即合,本就和憐南負距離的及川立刻感受到了,呼吸頓時錯亂,實際在心裏尖叫如雞!
雖然仗著憐南寵愛的及川不斷告訴自己他們是兩情相悅的,小憐南對他的情意平日可見,日月可鑒……可,他這樣沒有名分的人總是在心裏有一絲害怕他太過唐突會被討厭會被拒絕。
他忐忑不安的小心肝被這一吻吻平了。
——
“喂……你們……喂——我說,打斷一下可以嗎!!?”成田步火冒三丈怒發衝冠忍無可忍的站在門口,手上提著一支汽水機買來的礦泉水,儼然看不過眼已經離開了一轉才回來搗亂小情侶親熱的樣子。
直到此時都沒有人發現有人離開過——或者說,都沒有人在意第三者是否一直存在。才讓以為已經留了時間給二人胡搞的成田步再一次回來的時候,現場畫麵跟十幾分鍾前不能說一模一樣,簡直就是進度條卡住了!
憐南一二再再而三的被便宜大哥喊哢,仿佛被捉奸在床(事實就是),心裏還是有些不習慣的,隻好主動用些力推開不可能自動自覺的及川。
分開時,一絲分不清楚是誰的口水掛在二人之間藕斷絲連,憐南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走。
少年嘴邊淩亂的濕意也讓她順便用拇指抹走,放在嘴裏嚐了嚐,嗯,像巧克力蛋糕上的奶油香甜可口。
對麵的反應也十分可愛誘人……
她眯著眼,眼睜睜看著少年被她的動作搞得一瞬腦袋漲紅……從耳根到耳尖,從鎖骨到臉頰。
“多謝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