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大概一直都沒注意到,它出現的時候,它的宿主川端末子——一個記憶起就是盲聾人,基本沒看過現在的小說和科幻雜誌的少女,對它突然出現的聲音和存在,卻並沒有很驚訝。
頂多是好奇了地問了點它本身相關的,之後不管是說明還是發布任務,都很快接受了。
甚至還能用乖乖巧巧的外表試探它。
就像是……提前遇見過這樣的存在似的。
而事實也的確是。
來到並盛安居不久後,川端末子忽然見到了一隻奇怪的蟲子。
它叫出一個名字:“川端末子。”
川端末子,這個名字的發音,有一點點特殊。
因為很熟悉。
熟悉的仿佛就是自己似的。
偏偏蟲子繼續說:“就是你,川端末子,你名字的發音。”
“川端……末子。”
末子第一次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沒有覺得是夢,畢竟她的夢什麼都沒有,顏色、聲音,都沒有。
她也沒有覺得自己的視力或者聽力恢複了,畢竟她的世界隻是多出一直會說話的蟲子而已。
蟲子說:“晚上好。”
川端末子也說:“晚上好。”
然後蟲子帶她去了一個地方。
她不知道是哪裏,是什麼樣的,要做什麼,卻被蟲子指引著,最後拿到一個蛋。
之所以知道那是一個蛋,是因為當川端末子拿到那個蛋的時候,川端末子忽然能看到一切——手中的蛋,腳下光滑的地板,大大的落地窗紗,以及空無一人的鋼琴。
末子愣住,蛋跌下地麵,破掉。
很突然的,蛋變大,從中出現一個少女,比她大一些,穿著一身烏黑的禮裙。
少女問她:“你怎麼哭了?”
末子盯著鋼琴沒說話,眼淚不斷從眼眶蓄出、留下。
少女自顧自回答:“哦,你也喜歡鋼琴啊。”
“我也喜歡。”
“但是黑手黨裏沒有鋼琴聲,隻有子彈和刀劍聲。”
“……”
“我該逃了,‘蔑視’很快會來追殺我。如果你寧願犧牲生命也要複活你要複活的人,就從這些怪物手中保護我,保護我們。沒有那個勇氣的話,躲在鋼琴房就好,他們目標是我,不會追你。”
川端末子依舊保持著沉默,望向鋼琴的眼睛裏華光異彩,盛滿一片珍貴的情感。
那麼繾綣,那麼戀戀不舍。
少女都以為她會一直看下去了。
但最後,川端末子將手心放在少女的手裏,終於開口:“一起跑,然後教我,怎麼保護你。”
這是川端末子的世界發生再一次天翻地覆改變的開始。
而至今為止,川端末子已經不知道她保護了多少蛋中少女。
她的武器是鋼琴,和最初那個少女跑了很遠很遠,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琴房。
末子遵從了靈感,彈了一首曲子,怪物就消失了。
那之後,她每次都要帶著蛋中少女不斷奔跑,躲避,最後找到自己的琴房。
有一個少女笑:“你是奧特曼嗎?”
末子不懂。
末子也不懂蟲子先生為什麼說,自己一定會想複活那個會在琴房邊出現的雕塑女人,而自己明明回憶不起來相應的存在,卻跟著蟲子先生說的走。
直到後來她遇見另一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