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之內,人來人往,越是繁華的地方,卻越有更多的肮髒。
此時大都的街道上,走來一位翩翩公子,麵容俊秀,身材修長遷弱,看起來像是個書生。
她一路從峨嵋下來,接滅絕的命令查訪屠龍刀的下落,為了行事方便,便女扮男裝,行走江湖。
適時秋風正爽,卻是一個遊玩的好時節,她化名紀若冥,這一路走開卻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表麵上看,她手無寸鐵,可是腰間卻纏有軟劍,一旦遇到什麼事情,她不至於手忙腳亂。
如果說,她這幾日最大的收獲是什麼的話,那便是張翠山了。
紀曉芙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張翠山會出現在這裏,出於好奇,她便大致跟著張翠山的行蹤走,現在卻到了一做青樓前麵。
紀曉芙愕然,似乎沒有想到張翠山會到這種地方,心中暗想這家夥道貌岸然的同時卻提步往旁邊的茶館走去。
茶館裏的人並不多,靠窗還有一張空桌,她便走了過去。
來往的都是客商,彼此低聲談論著一些事情,一會兒又是元兵如何,一會兒又是江湖如何,多是道聽途說,隻不過紀曉芙在他們的口中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搖頭無奈,臉上卻平靜無比,眼見著張翠山大白天進了那青樓,她竟然有一種想要一睹究竟的願望。
隻是隨後,令紀曉芙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極其漂的女子竟然也在張翠山之後進入了青樓之中,隻是她看那女子麵容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卻讓她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複雜得可怕,但轉瞬間又化作滄桑。
果真是……一眼百年……
如今見到的這兩個人,竟然是他的父母……
心裏隱約有一種感悟,卻快得讓人抓不住。
罷了,既然好奇,又何必勉強自己在這裏幹做著?
自從領悟了慧劍斬情之後,她的一切就已經開始趨於平靜,做事卻是更隨性了幾分。
丟下一塊碎銀子,紀曉芙向樓下走去。
白天的青樓自然不如晚上熱鬧,但是依然鶯歌燕舞,到處彌漫著脂粉氣息。
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煙視媚行地走過來,用曖昧的聲音調笑道:“喲~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怎麼爺們這一個個都白天來呢?不知爺您叫什麼名字啊~”
紀曉芙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看著幾乎要黏到自己身上的婦人,冷冷地吐出一句話,“離本公子遠點!”
那婦人一怔,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笑得更加放肆,“原來是瞧不上奴家的姿色,也罷,今個兒白天來到都是怪物!紅琴、綠玉,快出來了!”
她忍住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
她不應該光明正大地進來的……
她應該爬牆!
摸出一錠銀子,她看了看,拿在手裏把玩,做出一副悠閑的樣子,“本公子問你一事,若是答好了,這就是你的……不過,若是答不出來……你就給本公子永遠留下吧!”
威逼利誘這種事情,又不是隻有別人做得,上輩子,這種事情她也沒有少做。
那婦人立刻滿眼放光,一直點頭,“公子你盡管問吧!在這大都我宋花婆什麼都知道!”
紀曉芙也不在意她是否所言為實,隻問:“剛剛你這裏是不是進來了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老鴇臉色古怪,悄悄打量著紀曉芙的臉色,暗想剛剛那個極其漂亮的女子該不會是他什麼人吧?不過有銀子在前,她還有什麼不能夠說的呢?
於是她一張脂粉比牆厚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喲~敢情公子你是問他們呀,那公子來了之後就一個人去了一個房間,也不要姑娘伺候,那個姑娘來了之後竟然就去那房間找了那個公子,嘿嘿……這種事情如果……”
“好了,在哪個房間?”紀曉芙不耐地打斷老鴇的話,引得老鴇嗔怪地看她一眼,又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天字第三號……爺?爺!公子……”
紀曉芙提步就走,反手將銀子拋開,反正這不是自己的錢,她也樂得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