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韋一笑……
紀曉芙隻覺得無奈,不過看來他還沒有識破自己,那也好,做戲做全套,誰不會?
“韋蝠王說笑了,在你麵前誰敢造次?”
她不動聲色地讓聲音聽起來更加粗獷,隻是再怎麼改也還是不溫不火,自是帶著幾分清雅。
韋一笑蒼白的臉色在這個夜晚,格外地顯眼。
隻是他嘴角那種算計的笑容卻讓紀曉芙有些心驚。
“不知道紀公子出身何門何派?”
紀曉芙突然冷笑,挑釁地看著他,“無門無派!”
“好一個無門無派,既然無門無派幹脆加入我明教好了!”韋一笑卻是再次語出驚人了。
她的目光瞬間冷到結冰,突然退後了一步,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又改變了臉色,淡然道:“韋蝠王真是好手段,隻不過在下要是進明教的話,我敢進,你們不一定敢收。”
韋一笑看著自己手上那寒光閃閃的匕首,剛剛在和她談話的時候,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用寒冰綿掌偷襲了眼前這個紀若冥,不過對方反應很快,轉眼就棄了匕首,大概隻有一點輕微的損傷。
“紀公子這是想要屠龍刀?”
還是不要廢話的好,他實在沒有時間浪費了。
韋一笑轉頭看了看前院那慘烈的戰局,竟然掛起大大的笑容。看狗咬狗的這戲碼還是有些趣味的。
紀曉芙惱他陰險狡詐,竟然使用這種卑鄙手段奪了自己的匕首,依然是對他沒有好臉色,但是又顧及當日在峨嵋廣場上時他那不顧一切的話語,又實在不能翻臉,於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能夠到這裏的人難不成是來秋遊踏青的?”
韋一笑沒有想到她這般直白,反而愣了一下,“可是……這屠龍刀,本座……誓在必得!”
“韋蝠王,我隻知道我們要是在這裏繼續閑聊,隻怕有人就捷足先登了!”
紀曉芙突然看著黑暗的屋內,似乎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韋一笑也沒有反駁,“你我合作,屠龍刀之事事後再談如何?”
有的事情,必須早作決斷。
“何樂而不為?隻怕的是,那屠龍刀根本不在此處!”
說罷,紀曉芙十分不客氣地伸出手掌,向韋一笑攤開。
韋一笑蒼白修長的手指觸摸了那鋒利匕首的刃背,忍不住道:“沒有想到這消失多年的匕首‘斬愁’會重新出現在這裏。”
雖然很讓人垂涎,可韋一笑根本不是那種奪人所愛的人,所以也隻是感歎了一句,就把匕首遞還給她。
紀曉芙聽著他的話,不禁心中一動,滅絕的麵容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韋一笑依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隻是自己笑眯了眼睛,手掌卻翻覆了一下,一層淡淡的雪藍色光芒覆蓋在他的手掌,憑空生出幾分詭異來……
這大概就是“弑雪”吧?那日幫助韋一笑擋下了自己“慧劍斬情”的“弑雪”……
紀曉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然後收回目光——看樣子的確是稀世奇珍。
隨後,他們二人幾乎同時隱進黑暗裏,又一閃到了窗前,韋一笑的輕功依然起絕佳,不怎麼動作就輕飄飄如鬼魂一般穿過了窗,而紀曉芙自然是不甘落後,雖然自己輕功不如韋一笑,但是比之同輩依然要好上無數倍,輕而易舉就躍進了窗內,落到地上卻不聞一點聲音。
韋一笑臉色凝重,似乎因為現在紀曉芙的“男兒身”讓他少了很多顧忌,比如男女之別。
他一把抓過紀曉芙的手,因為現在他根本不怕她的暗算,更何況他手上的“弑雪”一點也不是擺設。
“弑雪”除了保護和隱藏的鋒利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百毒不侵!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中,隻感覺到一陣讓人心寒的冰冷……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練的是寒冰綿掌吧?
一旦練功走火入魔,等待他的就是寒毒入體,那個時候……
似乎是需要吸人血才可以緩解症狀。
紀曉芙一驚,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韋一笑將自己的嘴唇咬傷,血珠滲出來又被他舔舐幹淨的模樣……
難道……
她明顯的情緒變化已經被韋一笑捕捉到,隻是韋一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於是放開了她的手,兩個人縮在屏風後麵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