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羅被這樣詭異的表情嚇得退了一步,她不知不覺地繼續後退著,嘴唇也顫抖起來,“小姐……”
“你退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不是?”殷素素笑得似乎很善良,可是那種殺意卻是誰都能夠體會得到。
“我……我……”煙羅想要解釋什麼,卻不想拿陳友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背後,手裏拿著一柄短刀,比在她的脖子上。
一道血痕劃了出來,一點一滴的鮮血掉落在地,開出一朵朵驚心動魄的花朵!
“小姐!”煙羅驚恐地大叫了一聲。
可是殷素素不為所動,手掌一翻,那杯茶就被丟在了柔軟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淺綠色的茶葉看上去極為狼狽。
“叫誰小姐呢你?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過這麼尊貴的奴才?陳友諒,你說說她是誰啊?”
陳友諒冷笑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
他直接拎過那壺還燙著的熱茶,向著煙羅臉上以潑,隻見那厚厚的胭脂水粉立刻被化開,整張臉一時素淨了下來。
隻是那茶水還燙著,因而這女子慘叫了一聲,掙紮又掙紮不出,一張臉上全是燙紅的痕跡。
紀曉芙在上麵看得眉頭一皺,楊逍也是心中暗惱,這殷素素淨認識些邪門歪道到極點的人物!也不知是跟誰學來的本事!
那邊陳友諒剛剛潑了女子的茶,殷素素就已經冷笑開了,“這不是金毛獅王謝遜手下的‘千麵美人’冷霜霜嗎?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忠心婢女了?嘖,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那冷霜霜冷哼了一聲,盡管臉上有傷,卻也再不痛呼一聲,隻發狠了一般瞪著殷素素,罵道:“叛徒!也敢跟教主爭奪屠龍刀?!你們就是癡心妄想!”
“恩?”殷素素的聲調上揚了開,卻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冷笑道:“教主?他算哪門子的教主?我可是天鷹教的人,現在天鷹教可是殷天正在當教主,怎麼?我們有資格嗎?”
“哼,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不自量力!”冷霜霜毫不猶豫就反諷了回去,她做人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此番被殷素素如此羞辱,卻也讓她知道今日之事難以善了了。
“誰說我天鷹教一定要爭奪屠龍刀了?說到底,不過是一把破刀,莫非你們真的以為我這麼明目張膽把屠龍刀帶在我的身邊?屠龍刀,早就跟著另外一撥人走了,也虧得那些人那日在莊園裏殺了那麼久,真真是蠢到極點!”殷素素嘲諷道,“我天鷹教隻消把屠龍刀的消息往這江湖一放,再辦個奪刀大會,你意下如何?”
冷霜霜臉色一片潮紅,卻突然之間有了消褪的跡象。
紀曉芙看得心驚肉跳,而楊逍也是心神大震,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殷素素竟然打的這個主意,如果這種做法一定成功的話,未免引起一場血腥的爭奪出現,就是直接引起正道和明教之間的爭奪也未可知!
這個計謀——實在是狠辣至極!
正在紀曉芙苦苦思索對策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撥上了她的頭發。
紀曉芙一驚,連忙轉頭去看,卻看到楊逍眉頭深鎖,麵色有些異樣的潮紅。
兩個人離得極近,她幾乎可以感到對方那微微升高的體溫。
楊逍再次向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隻是這次這個手勢卻怎麼也沒有上次那麼優雅流利了而已。
她用眼神詢問他,卻觸到他深暗的眼眸。
那種眼神——
紀曉芙突然渾身抖了一下,仔細思考著哪裏出了問題,對了——是酒!
在畫舫上,她滴酒未沾,而楊逍卻喝了好幾杯,這酒是楊逍那相好的準備的,她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