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流受了傷不能訓練要靜養,但他不喜歡醫院的藥味,所以是在寢室裏休養的,趴累了就起來打把遊戲,日子好不愜意。
但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好,隻是屁股上開了個口子,休養了一個星期,傷口就結痂了,而掉痂後,屁股上隻留了一個小小的印記。
本來還想躲著偷下懶的,但某天提前去食堂買飯出來,正和教官撞個麵對麵。
教官見他手裏拎著飯盒,嘴裏還叼著一根香腸,就拍拍他說:“休養得不錯嘛。”
蔣小流連忙將飯盒藏在身後,咽下一口香腸說:“剛,剛好,其實還有點虛。”
教官改而捏他的肩,咬著牙說:“趕緊給我滾回來訓練!”
蔣小流慌道:“是是。”
蔣小流的舒服日子就此結束,並且由於他曠了那麼多天的訓練,都要在兩天內補回來。別人訓練完,他還要多留一個多小時,讓他苦不堪言。
但彙演那天,他是作為領頭出場的,英姿勃勃帥氣不凡,可是讓他出了個大風頭。
有不少女生打聽他的名字,在聽到是蔣小流時,她們的反應卻是:“那不就是屁股傷了的那個?”
蔣小流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靠屁股出名。
彙演後軍訓就結束了,再上了一個多星期課,就迎來了國慶的長假。
老媽的電話是早早就打過來了的,蔣小流本來還想利用這個假期自己出去旅遊一趟,無奈作罷收拾好行李回家。
拖著行李箱出了校門口,本來是想叫一輛出租的,看著駛來的公交車,他鬼使神差上去,眼神巡視般在車廂內掃了一圈,什麼也沒看到。
一個小時的動車車程後,他回到了隔壁省的老家。門一打開,迎接他的是拿鍋鏟的老媽,她本來喜不自勝,卻還是往他頭上輕敲了一個爆栗:“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
蔣小流摸了摸並不疼的頭:“哎呀媽,我這剛回來你就打我。”
蔣媽媽這才露出大大的笑容說:“行了,晚上都是你愛吃的菜,在學校肯定沒吃好吧?”
“那當然,學校食堂的菜哪能和您的手藝比啊?”蔣小流一邊說一邊在盤中撈了一個雞翅就跑。
氣得蔣媽媽在他身後大罵:“你洗手了嗎?髒死了!”
蔣小流回家頭兩天是被好吃好喝招待著,到三四天就吃得是頭兩天的剩菜,到五六天剩菜都沒的吃了。
蔣媽媽說:“我和你爸去文化宮跳舞了,中餐你自己解決吧。”
蔣小流一邊壓著鼠標打遊戲,一邊回頭問:“哎我怎麼解決啊?”
蔣媽媽頭也不回地凶他:“你不會吃泡麵啊!”
蔣小流身子一抖,老老實實閉嘴了。
到了晚上,蔣媽媽更是大發雷霆:“你看你把客廳弄得亂七八糟的!臭襪子和髒衣服怎麼亂扔啊?”
蔣小流自知理虧地認訓,他本來抱著衣服要放去洗衣機洗,走到客廳那裏接了個電話,隨手把髒衣服放沙發上了,回了房講完電話又打起遊戲,早將洗衣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蔣小流連忙找補地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討好道:“媽,我現在就去洗,您別生氣啊。”
蔣媽媽氣得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按著膝蓋道:“你這個德性,以後成家了可怎麼辦才好?”
蔣小流聽後給蔣爸爸使了個眼色,蔣爸爸摟住了蔣媽媽的肩膀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看我沒娶你前不也是懶人,現在被你調/教得多好!”
蔣媽媽沉默了一瞬,然後對在洗衣機前忙活的蔣小流說:“你明天就回學校去!”
“是,是,是,我明天就走。”蔣小流道。現在家對他來說就是一座五指山,他是孫猴子,媽是如來佛。
第二天蔣小流就灰溜溜踏向回學校的火車。一回到寢室,其他三個居然早就回來了。
蔣小流將行李放下,笑著說:“可以啊,你們回得夠早啊!”
陳東還是低頭“啪啪”摁著手機,不知道和誰聊著天,沒有搭理蔣小流。
倒是孟路遠搭了腔:“我和陳東隻比你早來半天,馬飛好像放假就沒回去過?”
蔣小流沒多想,隨口說了句:“放假怎麼不回去啊?”
一直沒說話的馬飛這時抬起了頭,他看了眼蔣小流,眼神不善。
孟路遠說:“是不是在兼……”
蔣小流阻斷了他的話:“馬飛肯定是趁這個假期旅遊去了,是吧馬飛?”
馬飛的眼神這才恢複了溫度,低頭“嗯”了一聲。
孟路遠便知情識趣不再追問。他們其實都知道馬飛哪來的錢去旅遊,他的球鞋都斷裂了也舍不得換,平時不在寢室多半就去兼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