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拜拜~”
“拜拜~明天見。”顏朦向同事揮揮手告別,收拾東西下班。電梯裏,她看到了蘇則幾分鍾前發給她的消息:[樓下等]。
下一秒,電梯門打開,顏朦笑著和電梯裏向她打招呼的同事說再見。
她穿著碎花連衣裙,行走間群袂翩翩,好看極了。待她走到公司門外,立馬就看到蘇則那輛較為顯眼的suv。
顏朦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他晚上去哪。
“我表哥回國了,給他弄了個接風宴。”
“嗯我去不太合適吧?”
“沒事,來的就我那些朋友,你之前也都見過。”,蘇則不在意地說道。
顏朦心裏很想問那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參加,但覺得問出這句話就等於先表心意,極端點說就是
低人一頭,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男女之間,不說將對方壓一頭,那也要平起平坐吧?即使蘇則是自己的理想目標,那也不能退讓。
所以,顏朦沒再說話,靜靜地看窗外車水馬龍。
此時已經傍晚6點了,剛剛入春,正是乍暖還寒時候。車窗上暈染了蒙蒙霧氣,她用手擦開一小塊,看到穿著各色時髦服飾的人們行色匆匆,有遊客群在高樓大廈前拍照留念,行車道蜿蜒其中,道上車輛來來往往,車燈、路燈與萬家燈火融為一體,造就了全國最繁華的都市—a市。
思緒轉到自己和蘇則的情況。
他們結識快五個月了,在顏朦精心地維持下,兩人關係有了很大進展。從一個月前,蘇則便開始帶她參加自己朋友間的聚會。雖然對外介紹說兩人是朋友,但周圍人也基本默認了他們是一對。蘇則那些男性朋友對她還算尊重,從不口嗨。
但他們兩人之間其實是沒有一個正式的表白程序的。可這種事急又急不來,女生一急就喪失了主動權,想到這裏,顏朦暗自歎氣。
車子開到了蘇則常去的那個酒吧,顏朦被帶著一路進到包廂。
裏麵的氣氛卻沒有想象中的熱烈,一群人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
蘇則詫異:“你們這是怎麼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尷尬笑。
顏朦注意到人群另一邊的角落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套頭衛衣,牛仔褲,過於休閑的打扮與其他人格格不入,高大的身軀縮在沙發裏,垂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手上也沒有拿手機。
她聽蘇則喊他:“哥,你這麼早就來了。”
應該就是蘇則說的表哥了。
隻見角落裏的男人抬頭,一張臉竟是出乎意料的十分俊俏,眉眼卓絕,鼻梁高挺,可惜一臉喪氣,比起意氣風發的蘇則少了幾分氣度,他慢吞吞地說道:“是你來晚了。”
好吧,雖然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但顏朦也有點心虛。公司臨時有事,她小小加了一下班,再加上她公司離這裏還算有點距離,這才遲到了。
不過蘇則是沒什麼感覺的,他自小被人捧到大,能養成現在這樣的性子已很不錯,至於遲到什麼的,他不是很在意。
但對方畢竟是他表哥,自小長在國外,現在又被家裏人“趕”回國,舉目無親,著實可憐,他便罕見地服了軟:“實在對不住,等下我自罰三杯。”
說完,又領著顏朦來到他麵前,介紹道:“哥,這是朦朦。朦朦,這是我表哥,蘇端玉。”
顏朦露出微笑,對方看了她一眼,嘴角牽了一下隨即低頭。
呃顏朦一下子就能理解剛才的氣氛是怎麼回事了。蘇則這位表兄生動地演繹了什麼叫被迫營業,渾身寫著好累,什麼時候可以結束,很年輕的長相硬是透著一股暮氣。乃至受他影響,整個包廂裏都有些死氣沉沉。
蘇則對顏朦解釋道:“我表哥從小就這樣,習慣就好,他這人其實很好相處的。”
顏朦麵上點頭,暗裏吐槽:確實很好相處,因為他都不說話啊。
蘇則又轉頭調動全場氣氛:“看我做什麼,我哥第一次來國內,大家嗨起來,讓他感受感受我們祖國青年們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