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驍驍抓緊時間聯係白媽媽,前後不過十幾分鍾,白媽媽再三詢問,態度總有點受寵若驚的,“真的不用再考慮一下嗎?不用不好意思拒絕的。”

“……”您到底是想租還是不想租?

米驍驍深吸一口氣,重重說了句“不用考慮,特別滿意”,他發誓,這輩子都沒這麼真誠過。

白媽媽聞聲,也跟著鬆口氣似的,笑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其實次臥已經走了三個室友,但是他們都沒說原因,我估摸著,可能是小天太不會和人相處了……所以,要真有哪裏不適應,就跟阿姨說,別拘著。”

白媽媽一口氣說了不少話,恐怕解釋的晚了,米驍驍會改變主意。

走了三個了?這倒是讓米驍驍著實意外。

白宇天冷是冷了點,但並不討厭。

米驍驍掛斷電話,抱著花辭去了寵物店,他一直都想住的離方拓近些,這樣兩個人還能彼此照應。

方拓沒想到白媽媽效率驚人,泡了壺咖啡,零糖零奶,給米驍驍倒上一杯,美其名曰“去水腫的”。

二人坐在厚毛毯上閑聊,打算等吃過午飯再搬東西。

反正路程不遠,連叫車的費用也一並省下。

花辭聞到苦味,聳聳鼻子跳到小床上歇著,方拓腳邊,那隻沒眼色的哈士奇就前來挑釁了。

平時店裏沒客人時,趕上天氣晴朗,方拓就會打開籠子,讓小家夥們排著隊的出來放風。

這會兒,滿屋貓狗,打滾的,曬太陽的,唯獨二哈有點賤嗖嗖,跑過來招惹花辭。

似乎是沒見過花辭這個品種的,二哈伸著長舌頭,衝他“嗚嗚”叫喚,似乎在說,那小床是它的地盤。

花辭連個眼神都沒給二哈,小臉埋進床裏,躲避苦味。

他不理解,這倆凡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喝草藥?

二哈被無視,“嗚嗚”地又喊來兩名幫手,吉娃娃和雪納瑞參戰了,將小床圍起來,直直地看著花辭,你一聲我一聲的叫囂。

花辭心煩,一群不長眼的小東西,他身形一閃直接跳下來。

玉蹄踩在地板上,往二哈那走了兩步,慵懶,高傲,足音輕慢,仿若帝王般透著凜凜威儀。

二哈被他的氣勢嚇到,搗騰著往後躲,左爪絆右爪的摔了一跤。

花辭不屑的又逼近兩步,二哈再摔一跤。

幾次下來,幹淨的地板上被二哈畫了地圖,以行動詮釋何為“嚇尿”,引得米驍驍陣陣發笑。

牆頭草吉娃娃和雪納瑞同時一怔,不可思議的互遞了一眼,接著,便跑過來示好,老老實實的跟在花辭身後,沒多久,屋中的貓狗萌軍全都追了上來。

花辭嫌它們吵,扒著門縫溜出去了。

萌軍們見狀緊隨其後,二人一個沒看住,一群貓狗都跑出了寵物店。

方拓“我去”一聲,嚇得直接從毛毯上蹦起來,拉著米驍驍追出去,氣憤道:“你兒子還挺有號召力,快點喊它把我的錢袋子帶回來!”

方拓雖然管那些待售的萌軍叫“錢袋子”,但他卻是個心眼好的店主。

被闊太太們領走的萌軍,他都有跟蹤走訪,如果哪隻受了虐待,他可不幹,勢必要保護好他的寵物們。

米驍驍見花辭出去之後,便跳上小花壇曬太陽,仰著小臉,七瓣小花的文身露出來,剛好被暖陽籠住。

側臉巴掌那麼大,目光淡淡,與那些跟著他的萌軍截然不同。

婆娑樹影掠過他的側顏,花辭起身往前走,沉穩的步伐點在水泥壇上,落在米驍驍眼中,恍若一位閑庭信步的颯颯公子。

方拓見米驍驍還有時間溜號,又推他一把,提醒道:“姐妹的錢袋子!”

米驍驍回神,吭吭聲道:“不保證好使啊。”

他用拳側抵了下唇,假咳著喊道:“花花,給個麵子?”

方拓氣樂了,心說,你這一副跟祖宗商量的口吻,不知道的還以為對麵站的是你老公,一隻羊它知道什麼叫麵子嗎?

方拓指不上米驍驍了,準備自己動手抓它們,袖子才挽上去,花辭就溜溜達達的帶著萌軍們回來了。

他帶頭進了店,一努嘴巴,萌軍們就屁顛屁顛的各回各籠,齊刷刷地關上了籠門。

方拓徹底淩亂了……

米驍驍抱起花辭,揉了一把腦袋瓜,倍兒體麵的誇讚道:“辛苦辛苦,今晚給你燉豬爪子。”

花辭昂了下頭,像是在回應:湊合吧。

午飯隨便扒拉一口,米驍驍和方拓開始忙碌著搬東西了,白宇天把鑰匙遞給米驍驍,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抬抬眼鏡徑自回房了。

米驍驍考慮對方在備考,跟方拓盡量不弄出很大聲音,往來數次,總算搞定。

眼看又到上班點,收拾是沒時間了,米驍驍跟方拓往外走,出了小區方拓才說:“你有沒有聞到那屋裏的味道,好像什麼玩意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