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薑蔓,是薑家的長女,自小在老爺子跟前長大,說不上多優秀但是知書達禮。我做了一件錯事,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
奶奶生了八個孩子,我父親排行六,表弟是我四姑的兒子,或許這真的是一段孽緣,家族裏兄弟姐妹很多,可我們的感情尤為深厚。
黎耀比我小一歲,在我心裏他更像我的哥哥,從來不和我搶吃的,跟哥哥們去山上玩兒摘得野果子永遠會給我留一兜。
我們家這種比較大的家族每年四次的家族聚會少不了,春節,中秋,爺爺生日,奶奶生日。孩子們擠在電視錢搶遙控器要看恐怖片,黎耀性子爆,下手狠,哥哥們不跟他計較,弟弟妹妹們打不過,黎耀總會勝利,然後把遙控器偷偷的放在我的手裏。其實,,
更多的時候,是他會把電視調到我愛看的電視節目上,然後在弟妹麵前擺出一副做哥哥的威嚴,把遙控器藏起來,在背著手學著大人看著弟妹們陪我一起看電視劇。
孩子們坐在一起吃飯,黎耀永遠坐我旁邊,倒飲料我永遠能喝到第一杯。
父親對我尤其嚴格,可我的性格還是比較嬌縱,從我記事起就開始欺負黎耀了,小孩子嘛,有時候玩兒急眼了會動手,他和家裏表姐表妹表弟們都打過,可沒碰過我一根手指頭,沒錯,我嬌縱的性子也是他慣出來。
我沒有上幼兒園,直接上的小學,比他上學還晚一年,所以我倆同級,我剛上一年級的時候,我的父親送我去了三姑家。
我很不喜歡,呆在親戚家裏總會看人家眼色過日子,姑父是個愛玩兒的人,和村裏的人給我起了個外號“眼鏡兒”。
我不知道這個外號的由來是什麼,總之姑姑村裏所有的人都叫我“小眼鏡兒”。我十分反感這種行為,我每次都會在心裏想我有名字,我才不叫眼鏡兒,這個外號直到我上了高中才擺脫。
我最煩周日,每當那一天我的爸媽就會送我去三姑家住,我不喜歡,因為睡覺總是很冷。
我跟三姑睡,被子不大,晚上半夜總是會被凍醒,然後把牆角自己的衣服拉過來蓋著,我不敢明目張膽的拽被子過來自己蓋,因為那不是我的家。
有一次姑姑和姑父去了外地,那幾個晚上我都和姑父的母親睡,一個十分可愛的老太太,和她睡跟暖和,她總是會額外給我拿一床被子。
然後拍拍我的頭“晚上睡覺別踢被子啊!”
那是我睡著最舒服的幾晚,不要問我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晰,隻能說每晚被凍醒的感覺刻骨銘心。
然而,在我一年級第二學期的時候,老太太去世了,我們這邊去世的人要在大堂放三天,然後入棺。
那天晚上,我睡在炕上,剛好看見老太太穿著壽鞋的腳。那時候流行一個電視劇“繡花鞋”。那晚我一夜沒睡。
天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在夢裏,我笑著撲到老太太的懷裏,又在夢中突然清醒過來,這個人已經去世了。
然後就感覺臉被戳了一下,我醒來他就跪在我床邊,笑著說“怎麼睡得跟三姨豬圈裏那東西一樣。”
我當時應該挺可怕的。滿身的汗,臉色煞白,腿一抽一抽的疼,眼睛紅著,黎耀沒有見過我哭的,急忙說“你咋了,等會兒帶你去買泡泡糖?”
大人們都坐在大堂外,我向門口看去,那個穿著壽鞋的腳還在那兒,今天中午十二點才是入棺的時候。
我頓時感覺渾身發冷,背上粘噠噠的,我拽了拽他的袖子“黎耀,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這兒上學了。”
那時候我心裏想的是,我就隻能和他說,再也沒有別人可以救我了,他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莫名其妙撓了撓頭。然後出去了。
我當時心裏想的是,完了,黎耀也不管我了,因為我們一年沒見了。所以他不喜歡跟我玩兒了,我那天更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