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謹恂聞言隨即看向林逸衣,目光深沉若海暗藏波瀾。
年嫿驟然緊張,覺得王妃很不對。
林逸衣態度閑適的回望,擺盤子的手未停,頭都沒抬一下:“我說錯了嗎?她們鬧這麼大場麵不是想上達視聽?要不然,區區兩個孩子,才相處這麼兩天就能相處出苦大仇深來?”
元謹恂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王爺不清楚嗎,妾身提醒王爺一句,還有種東西叫意外,有些話你若不說明白了,難保下次兩個孩子還能不能活著看見你?”林逸衣抬頭衝他一笑,笑容十分無辜、無害。
元謹恂立即皺眉,但也沒有拒絕她的意思:“如果真那樣,孩子的娘們都不心疼了,我有什麼可損失的!”
年嫿臉驟然變色。
林逸衣笑了:“也是,孩子誰都能生,當娘的都不心疼了,你也確實可以少心疼一點。再說了,孩子跟著誰不受委屈?真若覺得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受不了,就該跪在爺麵前,求著爺抬了做妾自己養,爺說是不是!”
年嫿聞言臉上頓時毫無血色,噗咚跪在地上,嘴角發顫:“王爺,奴婢……奴婢決無它意……”
元謹恂看著林逸衣。
林逸衣十分坦然。
方藝等人見到不秒,慌張的看了王妃一眼,立即跪下為年姑娘求情:“王爺開恩,年姐姐今天一天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從未出過前院,求王爺明鑒。”
林逸衣立即茫然的眨眨眼:“王爺,我說了什麼了嗎?這是怎麼了跪了一地?是說本妃不賢惠呢還是覺得王爺不明智到不足以明察秋毫?”
跪著人立即亂了方寸,頂著無措,不知這一刻該不該磕頭求情,尷尬的露骨。
林逸衣掃她們一眼,心態動都沒動一下:“王爺用膳了,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好似前一刻讓人驚慌的話不是她說的。
林逸衣心裏清楚,王爺就是把年嫿當丫頭使喚。試想一下,整個王府中,王妃拎不清,後院大權又不能落於其她女人之手,前院正好又一個跳脫的,為了維持王妃掩麵和王府表麵和諧,如果她是王爺,她也抬舉這個丫頭。
何況,對方還一心往裏麵鑽,可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操什麼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妾還有妾的立場,丫鬟可就隻能是丫鬟,即便被韓碧欺負死了,也不應該吭一聲。
至於孩子?林逸衣淡笑,隨話說的好,什麼多了都不值錢,王府有的是孩子,死一個兩個也就死了,當娘的如果狠的下人,別人就當看戲。
“過來啊!不吃嗎?”
元謹恂仿佛要從她臉上盯出花來,雖然這是一件一看就能想到前因後果的事,可卻是她最不擅長的領域,而他也向來不管。因為後院是女主人的地方,不管王妃處理的好與不好,都該是她有絕對發言權的家。
“真不吃?”
元謹恂看著餐桌前身著淡紫色墨畫長裙,目光灼灼的女子,歎了口氣,躍過地上跪著的人,踏步向前。
林逸衣淡淡一笑:“常來主廚特赦的外餐,王爺試試合不合胃口。”說完淡淡的瞥了眼地上跪著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