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謹恂站起身,腳步微微有些踉蹌,看了眼周圍的一切,有那麼一絲恍惚,吩咐一旁的年嫿的道:“去熬碗安神湯,防止王妃晚上身體不適亂動碰到了傷口。”
“是,王爺。”
元謹恂慢慢的走出去,揮退了所有企圖跟上來的人,隻想一個人靜靜。
走出重樓院,看到木歸兮保持著他離開的樣子站在那裏,不知為什麼突然無名火頓起,眨眼間衝過去,不等木歸兮反應過來,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讓他跪在那裏。
紀道嚇了一跳,趕緊低眉順目的垂下頭。
木歸兮頓時火了:“大哥你幹什麼!我都站一下午了還不夠誠意——”
“閉嘴!”元謹恂不悅的盯著他,竟然出其的掩飾眼裏的情緒,仿佛還是剛才找木歸兮麻煩的樣子,絲毫沒有向木歸兮泄露什麼。
元謹恂心想,既然木歸兮一開始沒有對他說,定然也是不認同他們在一起,更不會再讓夜衡政跟林逸衣有交涉,既然他們目的一樣,就讓木歸兮去說,不攤開他知道這一點,他便永遠是受害者一方,放手的就會是夜衡政。
“讓你跪就跪!她是你嫂子!委屈你了嗎!不準起來!”元謹恂又一腳踢了過去,再次把木歸兮踢下去,完全展現了一個維護妻子的男人角色。木歸兮既然沒有說,就一輩子不要告訴他,就算要說也是說給夜衡政讓他知難而退!
元謹恂目光冷冷的一掃直到歸兮跪好了,目光沉默的轉身離開。
木歸兮心裏暗罵一聲活該被林逸衣戴帽子,霸道專製,又他娘覺得自己有病……木歸兮倒抽一口冷氣,膝蓋好疼,地上有什麼……
拔掉膝蓋上的碎石子不禁慶幸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否則以永平王的性子還不氣到顏麵盡失。
木歸兮目光冷靜的看眼重樓院三個字,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元謹恂離開木歸兮後腳步虛懸,走哪裏都覺得缺點什麼,心不在焉,心中鬱結,習慣性的走到永平湖畔,站在凋零的柳樹下,望著結了一層碎冰的湖水,心中絲毫沒有想開。
他會是夜衡政的對手嗎?就算不是,他站著大義,何嚐不能旁敲側擊擊潰對方,感情算什麼!不過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人還是要向很多欲望和功力現實妥協。
夜衡政背後有整個夜家興盛的責任,有傳宗接代的任務,他能娶衣衣?想必夜老夫人還不知道讓夜衡政上心的人不能受孕吧?如果知道了呢?
元謹恂嘴角浮起一抹痛快的笑,但這絲痛快尚沒有抵達心底,又被無邊的憤怒取代,那個該死的東西竟然去找男人,她竟然去找男人……
元謹恂氣的捂著起伏不定的胸口扶著一旁的柳樹,極力讓自己鎮定,鎮定……隻有鎮定他才能獲勝……
“王……王爺……”
“滾!”不是太黏人就是太冷情,這些女人都沒有腦子嗎!
王雲雪嚇的身體一顫,頓時咬緊下唇委屈的哭著轉身,還沒等她邁開步伐,後麵突然傳來低沉冷酷,令人背脊生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