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識緣(1 / 2)

吳建剛和我算是有些交情,十年前我混黑社會那會兒,他爸爸是擺夜攤的,家裏條件挺艱苦,沒母親,還有兩個弟弟,小的那個當年才五歲。

有次跟著大哥去要保護費,要到了他爸爸頭上,那強脾氣的男人,為了區區五十塊錢和我們大哥杠上了,被打了一頓攤位也被砸了,五歲的小兒子當時在邊上幫忙看攤,嚇壞了哭的直喊媽媽。

邊上有人敢怒不敢言,也沒人敢上來幫襯一把,我當時聽的一個女的說孩子可憐啊,沒個媽大晚上還要和爸爸出來擺攤,這回又被嚇成這樣。

我當時那個心酸啊,大哥總結我是女人心軟。

我心是軟,所以自覺幹不了黑社會這一行,沒半年我就退出了。

我入這勞什子黑社會還不全是為了引起康樂那廝的注意,我得鬧騰點動靜,讓他知道我的存在。

不過事實證明,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把我當空氣,隻要我沒惹到他女朋友的身上,他可以對我完全忽略不計。

我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他都視若無睹,仿佛我就是路人甲乙丙丁,實際來說,我對他確實也就是路人甲乙丙丁。

回歸當年。

當年我高二,為了引起康樂注意,把自己打扮成古惑女,到處欺行霸市,最後被這個規模挺小的黑社會收了做第一個女會員。

這黑幫有個很俗的名字:斧頭幫,掐架的時候人人帶一把斧頭,沒開封過,不鋒利。

大家雖然處於叛逆年齡,但也知道殺人是要坐牢的,那把斧頭不過是證明我們叫做--斧頭幫。

當時地方上有七八個我們這種小幫派,名字好聽點的有叫青龍幫的,比我們還難聽還俗的有個菜刀幫和鋼管幫。

基本一個幫派十來個人,我們幫派人比較多,有二十多個,所以劃地盤,劃到了東河夜市這麼個好地方。

東河夜市油水多,一個月一次的保護費,夠大家吃喝個好幾頓,那次砸了建剛爸爸的夜攤,正好是我剛入會,第一次隨大哥出門要保護費。

攤子賣的是駕駛證討,鑰匙扣,盜版光碟,指甲剪,小剪刀之類的零零碎碎小東西,讓大哥那幫人亂砸亂捯飭了一頓,早已經一片狼藉。

建剛他爸也挨了我們幫裏有個叫三兒的男人的打,臉上掛了彩,手裏拿著他做生意時蹲坐的小板凳,狠狠的朝三砸來。

就說建剛爸爸脾氣強,都這陣勢了他要是服點軟,不就不用吃苦頭了。

這點建剛隨了他爸爸,聞聲而至的建剛和他大弟弟,一人拿著一把菜刀,張牙舞爪不要命的朝我們撲來。

就算時隔多年,我見到建剛都是一句話:“當時非常凶猛。”

建剛靦腆的笑,說被逼的,恨死了我們這群小流氓。隨後總會緊隨一句,除了你。

他當然要除了我,那晚上若不是我攬著,大哥那群人能把他一家都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