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認識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去過你家裏玩,那邊都有啥好玩的?”王虎問道。
“山溝溝沒有好玩的,家門前倒是有條小河可以去摸蝦。”餘明漫不經心的說道,顯然他的心情和伍虎相比起來沒有多好。
王虎掩了掩帽子滑下座位,不再多說。二人畢業一起創業五年,還從來沒有聽過李無期說過他的家庭。但是這並不影響倆人的感情,人都是要一起扶持走下去的。
最近創業剛有點起色,得到貴人幫助有了幾萬塊錢,這才有機會回家奔喪,創業這麼久,一毛錢沒掙到,網貸倒是擼了幾十萬。要說有什麼成長的地方,那就是膽子越來越大,錢越來越少,完完全全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我擼網貸的那些年。“
即使開在水泥路上的大巴車也稍顯顛簸,車內沉悶的沒有一點聲音。坐久了之後人也變得無精打采,即使下了車也要緩好一會兒。
“咱都畢業兩年了還是啥也沒幹成,不然開車回去就不用走這七裏地了。”李無期說道。
“都會有的,慢慢來嘛,那總比一成不變的生活好多了。”
“我倒是羨慕一成不變的生活,多好!”李無期說道。
“你爺爺這是喜喪,不要那麼無精打采好不好。”王虎安慰這個合作夥伴。
李無期被他氣樂,“難怪你單身鋼鐵直男,上次那女的肯定被你搞無語了。要是這麼和我爺爺去了也好,那錢就不用還了。”
“哥們這是普信男,普通且自信還有自己的想法,多好。”王虎打哈哈。
“那哥們就是真龍男,命定的真命天子,跟著我你才不會短命,普信嗚呼哥。”李無期說道。
“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就你還真龍。”
李無期家還真有條小河,和伍虎想的有點不一樣。小河是攤開的,一邊是貼著公路的矮邊,一邊是鵝卵石攤開的石灘。河裏沒有泥都是石沙,伍虎覺得這更像小溪,隻不過大了十幾倍。畢竟在他的印象裏,隻有小溪才會如此的幹淨澄澈。
李無期家在石灘的邊上,還有好幾戶人家擠在一塊。除此之外,就隻有樹,山和石頭了。石灘上人影綽綽,支起了一個很大的透明塑料的帳篷。帳篷裏麵擺了很多張四方桌,長條木椅摞的老高。
走近之後李無期熟絡的打招呼,一邊問候一邊介紹王虎。
“回來了就去換身衣服出來幫忙,靈堂還沒有搭建好。”
王虎和來人打招呼:“叔叔好。”
李無期老爹點了點頭又去招呼去了,李無期徑直帶伍虎先回家。餘明找了身衣服給王虎虎,自己也換上了一身。
“先去吃飯吧,待會應該很多力氣活。”李無期說道。
“可以。”王虎沒有意見。
“去偏廳,我們這裏的廚房不在家裏的,都是在另起一個偏廳做廚房的。”李無期看著伍虎站著不動說道。
李無期家的廚房真的很大,三口大鍋支起的灶台。一位婦女把其中三個灶台的火都燒的旺旺的。其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媽。很餓,給口飯吃。”李無期對著一位婦女說道。
“飯在盆裏自己盛就好了。”
李無期和王虎按照指示照做。
燒火的阿姨說道:“人小孩剛回來你就罵人家,和罵化生子一樣的,可不興這樣。”
女人們你一句我一句,氛圍一下子又活脫起來了。
“化生子是什麼意思。”王虎聽著阿姨們的笑話問道。
“罵人的話,短命鬼的意思吧,我也不是很知道。”李無期不想多解釋。
扒拉兩口之後,王虎就和李無期去幫忙搭靈堂去了。
靈堂搭在石灘上,本來是要放在家裏的正廳的。李無期家起了樓房,一樓的正廳稍顯小,不好捉道士,索性就搭在石灘上了。
“這看著不是很牢固啊。”王虎說道。
“竹子韌性很足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李無期說道,他也不是很確定。
“這點活我還以為是多累人呢。”
“山上的坑還沒有挖,收拾一下,咱去拿鋤頭”
“”
挖坑比想像中的快了很多,和電視裏麵演的有那麼些不一樣。不是在平地上開出的坑,而是在山坡上的斜麵開出一個開放性的平麵,兩邊夯土,像是一個抽屜似的。
“這樣做不是很容易露出來?下雨一衝不就”王虎也不敢多說,要是變成僵屍不用動他就自己出來了。這樣大不敬的話他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了。
“道士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可能之後會加固的。”李無期說道。
做完這些,太陽也快下山了,一行人由一個道士開頭,一個道士斷後下坡回家。搞了一身筋疲力盡,吃過晚飯伍虎和餘明早早睡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村民早早的來幫忙了,做飯的做飯,打雜的打雜,等著悼念的人到來。大概是到了,中午十二點左右,人才陸陸續續的落座變多了起來。
“咱倆上菜就好了,打飯不用你來。”李無期說道。
吃過飯之後,還是有很多人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