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行動的指揮部就設在營地正中央的大帳篷裏,各式電子設備排滿了一小半的空間,很有些現代化、信息化的味道,如果不考慮其中70%的電子設備上打著中國製造的標簽的話,這裏的場景倒也很有機會扭轉蘇聯係軍隊傻大黑粗的固有印象。
帳篷裏臨時清理出來一塊會議場地,向前被十幾個軍官如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央。
“尊敬的各位先生們……”向前環視之下又看到了包括天氣女巫在內的少數幾位女性軍官,“……女士們,很高興能與各位共事;在這裏我還看到了幾位熟人,曾經與我的公司有過很好的合作。”
向前用流利的俄語侃侃而談:“來的路上我就知道了,在各位的指揮下,聯合反恐部隊剛剛進行了一次成功的行動,肅清了與阿富汗交界地帶的混亂局麵,還把一小撮恐怖分子趕進了地洞,到現在都不敢露頭……”
矢量站在人群外圍,聽著向前用極具藝術化的春秋筆法描述著眼下進退兩難的僵局,不由得暗暗咋舌。
看著一群直腸子的軍人被三言兩語說得眉開眼笑,矢量忍不住低聲對身邊的天氣女巫小聲嘀咕:“這人也不是不能好好說話,怎麼在局裏的時候就是一副刺蝟的樣子?”
“要是說幾句好話就能幾億、幾十億地賺錢,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天氣女巫冷笑著說,“想聽這位首富候選人說幾句好話,價錢可不便宜。”
矢量瞠目結舌,一旁的軍刀卻忍不住發出噓聲:“這幾個中亞國家加起來,一年的軍費才幾個錢?咱們這位技術顧問怕是打錯算盤了。”
“你真以為他傻?他才看不上這點軍費。”天氣女巫瞥了軍刀一個冷眼,又朝著人群邊緣處抬了抬下巴,“看到那邊的俄國觀察員沒有,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其實是俄國總統的心腹,在俄國國防部負責軍事裝備編列的。”
矢量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官和前輩背著人說小話的模樣,懵懵懂懂地忍不住插嘴道:“可是,俄國人應該也不富裕吧?”
“老毛子是窮,可是分家之前攢下的家底太厚實了,咱們的顧問先生怕是又惦記上人家什麼好東西了。”軍刀很有些不齒,“標準的奸商。”
矢量好奇地打量著軍刀憤憤不平的樣子,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道:“軍刀,我怎麼覺得你像是特別討厭向顧問?”
軍刀瞪著眼反問:“咱們局裏有幾個人不討厭那家夥的?”
軍刀答非所問,沒有得到答案的矢量不由把求助的目光轉向自家隊長。天氣女巫卻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清麗而冷峻的麵孔瞬間解凍:“別管他們,那是他們的私人恩怨。”
“啊?”矢量更好奇了。軍刀卻更加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向前的實驗室跟我們局裏有很多合作研發項目,也包括作戰裝備——軍刀用的那兩把戰刀就是向前的實驗室幫忙設計製造的。”
“那不是挺好嘛,都說向前的五行實驗室是國內科研實力最強的實驗室,放在全世界也是名列前茅。”矢量悄聲追問。
天氣女巫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好是好,就是有點店大欺客。當時軍刀作為實際使用者,當著向前的麵給設計方案提了不少建議……”
“然後呢?”矢量琢磨出點味道來了,這所謂“私人恩怨”,怕就是出在軍刀提的這些建議上麵。
“然後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隻聽說軍刀從實驗室出來,回到駐地整整一天都吃不下飯。”天氣女巫帶著促狹的笑意看向軍刀,“其實我也一直挺好奇的,當時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隊裏誰問你都不說?”
“那就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嘴臭小子,我不稀得說他。”軍刀的臉被戰術麵罩遮住,看不清神色,但是矢量分明看到他太陽穴上一根青筋在突突地跳。聯想一下向前那個活刺蝟的作風,矢量猜想當時發生的事一定在軍刀心裏留下了很大麵積的陰影。
不過,單純的猜測還不足以完全滿足矢量的好奇心:“那後來呢,軍刀你最後為什麼還是用了五行實驗室設計的戰刀呢?”
矢量話音剛落,軍刀一聲不吭,扭頭就走。
天氣女巫無語地歎了口氣,沒好氣地戳了戳矢量的額頭:“你呀,以後不許當著軍刀的麵說這個話。”
“哦。”矢量縮了縮脖子,有點心虛地躲開自家隊長的目光,扭頭看向人群中的向前——打完了臉居然還能讓軍刀那樣的炮仗生生把一肚子火氣憋回去,可沒幾個人能辦到。
人群裏的向前剛剛說完一通不著四六的大空話,終於轉入了正題:“如何破壞並清理深層的地下坑道工事,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二戰時期,中國敵後戰場大量運用的地道就屬於利用地下工事殲敵的成功戰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