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平聽得心潮澎湃,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白水,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想起何銳說起點從四平開始,連忙問道:“不知督軍要如何治理四平。”
“吳同學是四平本地人,又有見識。想來也有些思路。何不說來聽聽?”
吳有平聽到這話,定了定心神,神色卻有些為難起來。不過吳有平還是說道:“在下於天津上學,見到租界,心中沉重。不過租界治理的確超出關外許多,若是能借用其合理的思路,又沒有那些喪權辱國的法條,當是現在四平發展的樣板。”
何銳對吳有平的評價登時高了許多。即便是徐乘風這樣的人物,提到租界也恨之入骨。若是此時讓徐乘風率軍奪取租界,徐乘風當然也會建設,不過隻怕是在盡情摧毀一番之後重起爐灶,而決計不會思考其中的先進要素。
吳有平同樣對喪權辱國的租界痛心疾首,卻已經能用借鑒學習的思路,的確大可期待。
交流中,吳有平指出了四平的優勢所在。雖然此地並非是奉天與長春那般大城市,卻位於關外中東鐵路中間位置。從商品貿易的角度,擁有僅次於長春的優越位置。自然資源也十分豐富,可以工商並舉,快速發展。
聽了吳有平的講述後,何銳提了個問題,“有平,你為何兩次說四平受限的乃是水源不足?”
吳有平沒想到何銳竟然會問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是有感而發,並未想太多。思索一陣才答道:“大概是因為我學的鐵路科目中就有一條是關於火車供水。關外不比關內,沒什麼大江大河,到了旱季用水困難,才有感而發。”
就在此時,勤務員再次通報,“報告督軍……”
“好。我知道了。”何銳站起身,向吳有平伸出手,“我是第一次碰到讀我那些書的青年,近日有空,我會請你來。”
吳有平連忙與何銳握手,“督軍,”他突然有些臉紅,期待的道,“在下願為督軍效力。”
何銳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我們歡迎所有誌同道合的同誌!”
何銳到了會議室,把吳有平的名片交給已經被正式任命為統計科科長的許嘉,“派人去調查一下這個人,準備對他進行政治審查。”
許嘉看了名片,稍微露出些訝異的神色。
“你知道此人?”何銳有些不解。
“我隻是在給四平頭麵人物做調查統計的時候見過這個名字,並沒有見過麵。隻是聽胡秀山說過一句,此人是他中學同學,我記在檔案裏,這才有印象。”
何銳也是第一次聽說胡秀山與吳有平還有這層關係。胡秀山平日裏沉默寡言,工作卻完成的極好。是個有內秀之人。胡秀山不張揚倒也正常,這吳有平隻以學問見識求見何銳,也不提這層關係,可見此人雖然年輕,卻是個有自信的。
不等何銳說話,許嘉又說道:“我在審查的時候絕不會提此事,就看這個吳有平寫社會關係的時候,是否會如實寫出。”
何銳點點頭,便開始主持會議,“同誌們,現在四平的情況已經初定。我們未來幾年內的目標是統一中國,解放中國。根據國際局勢判斷,一旦我們開始統一中國的進程,日本基於自身利益訴求,一定會想方設法給咱們增加不必要的麻煩,甚至不排除武力幹涉。所以,我們要在進軍之前先擊敗日本,逼迫日本中立,預先為統一國家掃清障礙。”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