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路障這種事,顯然很不適合照搬到鐵路線上,所以吳畏的列車很輕鬆的穿越過俄軍設在站外的警戒線,吳畏還向站在線路下麵的俄國軍官揮了揮手,那個軍官看了看他,沒什麼表示。
蒸汽機車的條件本來就很惡劣,臨時擔當司爐工的戰士燒火的本事也爛到了極點,火車一路冒著黑煙,喘得像個半死不活的病人,把車裏幾個人的臉都熏得漆黑,別說俄國軍官不認識司機,就算認識也沒辦法分辨出這個黑叔叔是誰,能在漫天飄散的煤煙當中挺著沒跑,已經算是軍紀嚴明了。
車站外的線路旁邊堅著一根柱子,上麵針了幾個木條,吳畏猜那是某種信號,但是他實在想不出那可能表示的是什麼內容,所以幹脆視而不見。
信號機附近有一間小木屋,聽到列車開來的聲音,一個穿著鐵路製服的人提著信號旗跑了出來,兩手拿旗向著吳畏比劃。
吳畏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機車上也不像是有操作手冊的樣子,所以拉了一聲汽笛,表示自己知道了。沒想到那個人比劃得更歡了,還拿旗向吳畏身後指。
吳畏轉頭向後看去,愕然發現幾個俄國騎兵正從警戒線那邊追過來,燒火的戰士一直沒能把鍋爐氣壓升起來,所以列車速度不快,幾個騎兵居然越追越近,轉眼間已經追到了機車後麵,揮舞著手臂向吳畏大聲喊著讓他停車。
這回就連聽不懂俄語的趙劍南都發現不妙了,他趴到吳畏的耳邊叫道:“他們說什麼?”
無論俄國人說什麼吳畏也不會聽,眼看著機車越過信號機下的男人,計劃接近成功,吳畏興奮的大叫了一聲,“管他說什麼,幹他X的。”
這句話算是對了趙劍南的脾氣,他立刻抄起步槍,順著沒有玻璃的車窗伸出去,向著正在叫喊的俄國騎兵開了一槍。
騎兵們離機車很近,就在線路下麵,在這距離上,幾乎可以看清雙方的相貌細節,隻不過趙劍南和吳畏都沒戴帽子,臉上又都是黑灰,俄國騎兵並沒有發現他們不是自己的同胞。
看到趙劍南居然拿槍對著自己,那個騎兵顯得非常憤怒,但是他的怒氣很快就得到了宣泄,隨著一聲槍響,這個人的戰馬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把他遠遠的摔了出去,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其他幾個騎兵也沒想到車裏的人會開槍,紛紛大叫著去摘背上的騎槍,但趙劍南的槍聲給了列車上第二小隊戰士們命令,他們在陸大有的帶領下也紛紛開槍,在這個距離上,老兵們幾乎彈無虛發,幾個俄國騎兵還沒來及摘下騎槍就已經先後摔落馬下。
吳畏從座位上跳了下來,推了一把還在埋頭捅鍋爐屁股的士兵一聲,大叫道:“跳車。”一麵說,一麵伸手拉下汽笛,順手把繩子纏到了下方的手柄上。
因為氣壓不足,所以本應高昂嘹亮的汽笛聲顯得低沉沙啞,但是已經足夠讓守在各個車廂裏的士兵們得到明確的信號了。
機車上的兩個戰士大背著步槍沿著車門扶手下車的時候,趙劍南已經把一個簡易發火器接到了鬧鍾上,這是吳畏設計的定時器,雖然誤差有點大,但是勝在取材容易,便於批量製造。
在機車後的煤水車裏放了十枚俄國人的一二二毫米加農炮彈,將在三分鍾後爆炸,車廂裏的戰士們設定的則是五分鍾,一方麵利用第一次爆炸製造混亂,讓吳畏和他的士兵有機會跑得遠一點,另一方麵則是利用這次爆炸讓列車停在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