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吳畏看著師部送下來的日曆摸摸臉,才驚覺自己已經很久沒刮胡子了,腮幫子上的胡子都快把臉遮住了。
於靖則翻著印刷粗略的大幅日曆感歎師部勞民傷財,要是再晚一點,就可以少印半本了。
早上的例會中,趙琅琊讓連排長們抽調人手搞些野味來準備過年,吳畏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在這個世界過第一個新年了。
這一段時間各種雜事總算消停了下來,他也開始把精力放在士兵訓練上麵,於是翻著新發的日曆本想了一下,安排道:“不要專門抽人了,你們幾個連需要野外拉練的單位真接把這事辦了。程亮,從你們一連開始。”
吳畏手下的五個連長,機炮連還沒到位,孫石頭是四連連長,其他三個連長都是從功勳部隊裏抽調的,算起來四個連長年紀都比吳畏大,好在吳畏戰功卓著,名頭響亮,倒也壓製得住。
大家紛紛領命離開,二連長吳晨和他的一排長王大錘互相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走在了最後。
吳畏正在翻看於靖拿來的文件,抬頭看到這兩個家夥又湊了回來,問道:“什麼事?”
吳晨捅了王大錘一下,王大錘笑嘻嘻的說道:“昨天是不是又到新裝備了?”
吳畏愣了一下,轉頭看了於靖一眼。這一段時間,不斷有從漢陽廠裝車發運過來的貨物,都是在長春中轉之後直接拉到吳畏這裏來,押運的軍官都是上校,指定必須吳畏本人簽收,連二十八師師部都不敢截留。
按道理說這些東西都是保密的,不過於靖是主任參謀,和王大錘又是過命的交情,給他點口風也是正常的。
於靖發現吳畏看他,一縮脖子,心裏暗罵王大錘是個坑貨,自己明明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多繞幾個彎子,結果一張嘴就把自己賣了?
吳畏沒理於靖,看了看麵前的兩個人,點頭說道:“你們想先用?”
“是啊。”王大錘既然開了口,也就不再猶豫,扳著手指頭給吳畏講,“花機關你讓石頭試用,他是機炮連出身,賀連副又是秀才,我們不跟他爭。”
“地雷你說要找細心的人,給了郭大可的二連,結果Y現在成了兔子,天天往山溝裏鑽,還滿地樹警告牌,神氣得好像自己成了雷。”
“四零炮你給了機炮連,我們連現在就撈了個乙型手榴彈,這玩意跟著小甜瓜似的,除了沒把和元年式手榴彈有什麼區別?還用得著試用嗎?”
吳畏聽他發完牢騷,揉了揉腦門,向吳晨說道:“你也這麼想?”
“我服從命令。”吳晨跟吳畏不熟,可不敢向王大錘那樣賣萌,立正大聲說道:“我們連隻是想為兄弟部隊分擔一點危險。”
吳畏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你們就編吧,不就是看人家有新家夥玩眼紅嗎?”
趙運鐸運過來的東西都是按照他離開前的設計,試驗性製造出來的,每一種新式武器的定型生產都必須經過嚴格的檢驗,趙運鐸都不知道吳畏為什麼設計這些東西,當然也沒辦法測試,幹脆一古腦都送到吳畏這裏來,算是最古老的測試外包。
但是像測試武器這種事情是非常危險的,如果有可能,吳畏甚至不想假手於人,自然也不可能平均分配,機炮連平均素質要好一些,大多數官兵都識得一點字,紀律也更嚴,所以落在機炮連身上的東西就多了一些,讓別的連隊看著眼紅自然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