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吳畏就打算把各支部隊的主官們都召集到一起一會。
昨天在城裏鬧了這麼一回,他手下的士兵們因為戰友犧牲而散去的士氣算是找回來一點,不過宣泄的途徑不對,精神狀態自然也有問題,這些都是需要吳畏來解決的。
如果按照藍曉田的說法,吳畏帶隊回去後,特務營就和他沒關係了,士兵們的心理有什麼問題,那都是繼任者的事,吳畏大可以不去費這個腦筋。
不過特務營從組建開始,就是吳畏一手一腳拉扯起來的,除了“第一次”的情結外,在其中傾注的心血也是難以言表。
遼陽血戰之後,吳畏對這支部隊的感情就更加深厚,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拍屁股就走的事情來,所以一直琢磨著怎麼給特務營留下一個好的傳統。
無論官場還是軍隊,都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傳統,他不知道自己的繼任者是誰,當然也不可能提前施加影響,與其把希望寄托在繼任者能夠繼承特務營的特點和風格,倒不如讓特務營形成自己的特點,然後再反過來影響主官。
他在PLA裏待了五年,從一個大頭兵混成中士,聽到的軍中傳聞自然不少。PLA中的各支部隊迭經血戰,王牌和功勳部隊比比皆是,但是各支部隊都有自己的風格傳承,並不會因為戰鬥主官的變更和士兵的流轉而改變,這就是團隊風格的體現。
一支部隊風格的形成,無非就是指揮官的性格加上血與火的錘煉,有遼陽城下的屍山血海墊底,血與火已經夠了,吳畏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把這些融入到特務營的精神中去。
思前想後了一整夜,吳畏總算是打定了主意。
於靖來給他送早餐的時候,發現吳畏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太好,不放心的問道:“營長,你不會生病了吧?”
“扯蛋。”吳畏擺手道:“我長這麼大,就不知道醫院是幹什麼的。”
於靖撇了撇嘴,心說那怎麼沒看見你去醫院打醬油?不過吳畏既然有心情胡說八道,肯定是心情不錯,他也就放下心來。
看著於靖手腳麻利的給吳畏收拾桌子,吳畏心裏一動,問道:“要是我調走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
於靖本來就是心思敏捷的人物,哪有不明白吳畏意思的道理,頓時大喜,忙不迭的點頭。然後問道:“咱們去哪?”
吳畏苦笑了一下,這一夜翻來覆去的想怎麼給特務營幸存下來的士兵們打氣,想出來的最佳方案卻可能把自己的前途搭進去,倒也算始料未及。
不過吳畏本來就不是什麼官迷,能升官最好,就算脫了軍官不幹,憑他一身本事也可以不愁吃喝,對於前程就不如何在意。
想帶著於靖一起走,也是一時興起。於靖雖然在特務營裏掛了個主任參謀的名頭,其實幹的就是帳房先生的活計。
除了跟隨吳畏去過一次金水河北外,於靖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資曆,吳畏給他弄了個少尉的軍銜安頓到營部裏,圖的也就是主計人才難得,而且畢竟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可以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