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軍官們的文化水平大多有限,所以軍校裏的文化課程安排得就不多,更多的是專業方麵的訓練和講解。
學員們平時訓練都用實彈,所以學校的庫房裏就有各種槍彈,甚至還有輕型火炮和迫擊炮,隻不過學校的麵積有限,安排個靶場打槍沒問題,打炮就不行了,所以隻有少量教學用的炮彈。
吳畏現在手下人才濟濟,每一個人放到部隊裏都是獨擋一麵的人物,現在聚攏在一起,隻要發揮得當,能夠展現出的戰鬥力肯定是相當驚人的。
這個時候也沒地方去找庫房的管理員,所以吳畏直接帶人砸開了鎖頭,然後把庫存的槍支都分揀出來,發給學員們。
王順業送來的甲型半自動步槍隻有五十餘隻,甚至不夠步科的軍官們分,但是學校裏的漢陽造的數量還是夠用的,畢竟刺殺也算教學課目中的一項。
這些學員中的大部分都是有過實戰經驗的,根本不用別人提醒,自己就知道怎麼作戰前準備。
因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規模的戰鬥,所以每個人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可能攜帶彈藥,從前行軍時必帶的食物反倒可以省略,戰鬥再怎麼激烈,也不可能持續到明天去,天一亮,警衛營就會行動起來,如果還不能平亂,第一師距離京城也就是一個白天的路程。
幾個炮科的學員扛著兩門迫擊炮跑了過來,後麵還有人用手推車推了一車炮彈,一個二十八師出身的炮兵上尉問道:“教官,還有一門七五炮,要不要帶上?”
吳畏搖了搖頭,他們的任務不是平叛,而是救人,所以最重要的是速度,推著七五炮跑過半個北京城,估計天都亮了。
他招手叫過許晨劍和姚文建,讓他們專心保護葉黛。這兩個人都是在遼陽城下打過血戰的,膽大心細,槍法好敢拚命,雖然幹保鏢的活有點屈才,不過吳畏這個時候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而且吳畏也不指望用自己這些學員去衝鋒,這些人都是國防國的寶貝,拉出來打是迫不得已,要是還當炮灰用,那就是指揮員的問題了。
如果換一個軍官來指揮戰鬥,即使是黃有為來,在保存指戰員方麵恐怕也沒辦法比吳畏作得更好,誰讓吳畏自己就是研究特種戰術出身的呢,講究的就是以最小犧牲打出預定結果。
他把軍官們分別編成三個連,以步科學員為主,讓特務營的軍官們在其中擔任戰鬥骨幹。
這個倒不是吳畏任人為親,這時代還沒有巷戰的概念,也隻有他的特務營不但專門進行過有針對的性訓練,而且在遼陽城中實打實的實踐過,遼陽城廢墟中日軍的累累白骨見證了這種戰術的威力。
吳畏又讓人扯了白布條纏在左臂上,約定了口令是“驚天”和“危機”後,就帶隊離開了軍校。
燕京大學在北京城的邊緣,當初吳畏初到京城,逛到這裏天就黑了,離總統府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在安靜的夜色中穿行時,吳畏心裏稍稍有些安心,既然是兵變,就很難做到悄無聲息,城裏這麼安靜,想來叛亂還沒有發動。
可惜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槍聲。
沉默行軍的隊伍立刻像受驚一樣散開成戰鬥隊形。
馬寶傾耳聽了一下,跑過來對吳畏說道:“如果是叛軍,這火力不妙啊。”
吳畏點了點頭,倒是不像馬寶那麼擔心。
馬寶沒見過毛瑟手槍,所以隻聽槍聲,自然以為有一方的人數極多,但是吳畏卻能聽出毛瑟手槍的聲音來,這種槍產量不大,上次葉知秋遇襲後,感覺這種槍比國防軍標配的轉輪手槍好用,所以專門從德國又采購了一批裝備自己的衛隊。
後來吳畏在漢陽廠仿造成功,雖然並不知道趙運鐸除了給自己運過去的之外,還送給了什麼人,但是想來不可能落到叛軍手裏。
所以吳畏猜想,這支裝備德國毛瑟手槍的部隊多半就是葉知秋的衛隊。
他招手叫過蔣方震,問道:“槍響的方向是哪裏?”
蔣方震在總參警衛營待過一年多,對北京城裏算是比較熟悉的,看了一眼皺眉說道:“好像是巡警局?”
吳畏一愣,心說這倒是個傷心地,他揮手說道:“別管他,去總統府。”
但是吳畏的願望又一次落空,前出的搜索部隊在通過一條街道的時候遭遇了一隊同樣在趕路的部隊,雙方轉眼間就接上了火。
吳畏的搜索隊都是軍官,戰術動作嫻熟,又都裝備了甲型半自動步槍,射速上穩穩壓製對方的漢陽造步槍,十幾個人居然在對射中站了上風,打得對麵的幾十個人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