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的信息很靈通,因為沒過多久,吳畏就接到了總參的電令,要他立刻交卸手頭的工作,趕回總參報到。
此時從京城到奉天的電話線路已經連通了,不過中繼技術不過關,不但信號衰減得厲害,而且還經常的掉線。所以總參和下麵各單位聯係仍然習慣使用有線電報。
經過一年多的整合,陸戰旅的各項事宜已經走上了正軌,吳畏在陸戰旅的重要性也下降了不少,短時間的離開應該不會耽誤什麼事情,按某些管理學的說法,當製度建立起來後,誰來當負責人就已經不重要了。
整個共和國內部,大概要數國防軍當中的官兒是最少的,第一陸戰旅的旅級幹部隻有吳畏、馬寶和張操三個人。
所以吳畏要離開,自然先得和這兩個人交待工作。
馬寶和張操兩個人看著吳畏拿來的電報,互相看了一下,馬寶摸著臉上的傷疤疑惑的說道:“你最近沒捅什麼漏子啊。”
吳畏很無奈,向馬寶說道:“大哥,我就不能立功受獎啊!”
“你最近也沒打過日本人啊。”馬寶還是疑惑。
張操看著吳畏鬱悶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壞事,要不要我找人打聽一下?”
說起來張操和吳畏都在總參當過參謀,不過吳畏滿打滿算才在總參待了半年多一點,總參裏的各個衙門還沒混熟就跑了。
張操和他可不一樣,人家是實打實的總參外放軍官,人脈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由他出麵,基本上沒有打聽不出的東西。
雖然這一年來吳畏和張操相處還算愉快,但是他仍然不想欠這份人情。
而且有托馬斯的信件,現在算算時間,他也大概能猜到這份調令的原因,所以搖頭說道:“用不著這麼麻煩,我去去就回來,你們按照大綱訓練就是。”
馬寶給吳畏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副手,早就知道吳畏看起來膽大包天,實際上也是心細如發的主,他說沒事,多半就真是沒事。
現在聽吳畏說得輕鬆,馬寶皺眉說道:“總參讓你交卸工作,恐怕去的時間不會太短,不會是把你調到別的單位去吧?”
張操搖頭說道:“不是,調職的文書不是這種格式,看起來就是述職一類的任務。”
吳畏當然不會懷疑張操的職業素養,攤手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自己的衛兵啟程了,除了從溥覺的警衛連裏抽了十個人外,就隻帶了一個叫鄭宇的新兵。
這個鄭宇就是當初玉珍局遇到的少年漁民。軍醫治好了他父親的病之後,他就想著從軍報恩。
玉珍局當然沒有本事擅自招兵。不過他是吳畏的老部下,又是戰鬥骨幹。碰上吳畏還是個喜歡蹲基層的人,所以見麵的機會不少,找了個機會就和吳畏說了。
陸戰旅拿的是葉知秋特批的軍餉,在當地算得上高收入人群了,所以想當兵的人一直不少。
吳畏身為一旅之長,當然有權力在當地招收一批士兵,但是他一來不想開這個口子,二來也不放心新兵的背景,所以一直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