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的位子讓張亮搶了,溥覺當然不會高興,但是就像他剛上岸的時候擔心的那樣,郭大可腦子又沒秀抖,要分派任務當然也是先挑齊裝滿員的部隊,要是把任務交給溥覺,他手裏這一個連的兵拿不下來,難道還要從一營給他撥人?
溥覺雖然是混不吝的性子,也知道在什麼人麵前可以耍賴,在什麼人麵前隻能老老實實。郭大可這人平時就嚴肅認真,一本正經,自己和他撒潑打混,下場隻會很慘。
張亮興高采烈的帶著人往半島靠近陸地的方向去搜索布防,溥覺也隻能自覺接替一營的位置警戒登陸場。
百無聊賴之際,他看著山地旅那邊亂成一團的陣勢,摸出一根煙來叼在嘴上,含糊的罵道:“這個吊樣也來顯眼。”
說話的時候,就看到一隊山地旅的士兵從淺水區走到了岸上,幾個士兵彎下腰撐著腿喘氣。倒不一定是累的,在海裏換乘小船,對於不會遊泳的士兵們來說,要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
一個把袖子高高挽起,戴著帽子的青年軍官四下看了看,走過來向溥覺問道:“兄弟,打聽個事。”
陸一師的野戰迷彩是全軍獨一份,號稱叫花裝,為了防狙擊手,軍銜標誌故意設置得很不明顯,不熟悉的人很難一眼看出軍銜身份來。
這個軍官穿的是國防軍的春秋裝,溥覺一眼就看到他肩膀上的兩毛三,嚇了一跳,敢緊扔了手裏的煙,立正敬禮。心說這家夥倒是膽大,堂堂團長居然第一波就上來了。
那人隨手還禮,然後問道:“現在你們這裏誰指揮?”
溥覺看了他一眼,就帶著他去找郭大可。
郭大可現在是團長,放到地方上也算大員了,不過陸一師從吳畏以降,戰鬥主官就沒有幾個拿自己當回事的。所以郭大可現在一點都沒有團長的作派,正蹲在一塊石頭上喝水啃幹糧,抬頭看到溥覺帶著一個山地旅的軍官過來,也沒怎麼在意。
他是吳畏的老部下,參軍之後就在鴨綠江邊抵抗過日軍入侵;後來在金水河和吳畏炸過老毛子的赤塔站;在二十八師警衛營的時候就是二連連長,在遼陽城下和小鬼子拚過命,要不是初一夜襲日軍前指的時候不要軍官,吳畏指揮的戰役他就參加全了,放到國防軍體係裏也是戰功赫赫的主。自然不怎麼在意友軍的軍官。
沒想到那個跟著溥覺過來的人老遠看到郭大可,遲疑了一下,低聲問溥覺,“你們團長是不是姓郭?”
溥覺點了點頭,心說莫非你倆是老相好?這個念頭還沒落下去,就聽到這個軍官大叫道:“老胖子,你他X的不認識我了?”
郭大可當兵的時候綽號老胖,不過這幾年升了官,還叫他這個綽號的人可也不多了,都是他從前的戰友。溥覺就沒聽說過這個綽號。
聽到這人的喊聲,郭大可一愣,從石頭上跳下來,張望了一眼。
跟著溥覺過來的這個軍官戴著國防軍的大簷帽,因為剛剛從水裏出來,下水之前怕帽子掉了,下巴上的帶子係得很緊,帽簷擋住了眉眼,也看不清楚相貌。
這人看到郭大可沒認出來自己,頓時覺得沒麵子,大叫道:“我是郭凱森啊。”
“我X。”郭大可叫了一聲,捏著幹糧跑過來,先摘掉郭凱森的帽子看了一眼,然後大笑道:“你小子也混成團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