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一刀得手,心裏也覺得意外。他好歹也算工科出身,對於吹得很厲害的日本刀一直持懷疑態度。要知道刀具這種東西主要看的還是鋼材,就算是他穿越前的那個時代,特種鋼的配方裏麵也是需要添加很多微量元素的,吳畏一點也不覺得現在這個時代的日本科技能夠達到這個水平。
但是這些想法他也都是腦補,穿越前的他可沒有錢弄一把日本刀來看看。遼陽戰役的時候雖然也撿了幾把日本軍官的配刀,一轉手也都送給別人了,更不會真拿來砍什麼東西。
他剛才隨手撿起地上的刀,其實就是順手而已,那柄刀就在地上,撿刀比掏槍都方便,倒沒想到這刀用來給人開膛效果居然不錯。
他隨手挽了個刀花,側身閃開又一個日軍士兵的偷襲,然後伸手把戰刀捅進了那個人的胸膛。
日本刀夠長,分量又輕,吳畏揮舞起來越來越覺得順手,轉眼之間就已經撂倒了幾個日軍士兵,一口氣衝進了日軍的隊列當中。
看著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的男人揮舞著長刀一路衝殺過來,當麵的幾個日本兵發一聲喊,居然嚇得扔掉步槍轉身就跑。
吳畏麵前的壓力一輕,這才有工夫觀察身邊的情況,立刻就發現身邊居然連一個警衛營的戰士都沒有了,自己這算是徹底的深入敵後了。
就算吳畏膽子大,他又不是一心求死,發現自己孤身一人衝進日軍士兵堆裏,頓時心中就有些猶豫。
衝鋒這種事最講究的是氣勢,吳畏心裏猶豫,腳下難免遲疑,對麵的日軍立刻就感覺出來。一個日軍士兵大吼著倒轉步槍砸了過來,要說這個動作實在不能算是刺殺的常規動作,不過吳畏一路殺來,和他拚刺的日軍士兵都被武士刀開膛了,這個士兵能夠鼓起勇氣砸他一下,已經算是難能可貴。
吳畏腳下遲疑,反應就慢了一樣,看看躲閃不及,順手橫刀格擋。兩下裏一撞,隻聽哢嚓一聲,吳畏手裏的長刀齊柄而斷,斷口處那叫一個整齊平滑。
吳畏一呆,感情這刀不能吃硬,隻能欺負一下軟的。不過這倒是可以解釋他穿越前那個世界,這種刀為什麼能混上好大的名頭,畢竟大家看刀的時候都是看鋒利程度,炒這麼貴的刀,誰會舍得砸上一下?
此時顯然不是思考的時候,他順手把刀柄向那個日本兵扔了過去,乘著那人躲閃的機會,自己向後退去,沒想到腳下一絆,頓時坐倒在地上的一具日軍屍體上。
那個日軍士兵看出便宜,掄起步槍又向吳畏砸來。吳畏左手撐地,側身閃過,右手飛快的抽出自己的配槍,一槍打倒了這個家夥。
二十響盒子炮實在是近戰利器,吳畏連續開槍,頓時打倒了一片日軍士兵。這個時候,跟在他身後的警衛員們才追了上來,揮動刺刀驅趕開試圖圍攻吳畏的敵人。
一個警衛員驚魂未定,一麵把吳畏從地上扶起來,一麵抱怨道:“師長你倒是慢一點啊。”
吳畏剛剛脫險,倒也並不在乎自己的姿勢不敢英明神武,拍手說道:“跑得快是我的本事,難道還要我停下來等你們這些人民?”
幾個警衛員沒幹過媒體,所以臉皮不厚,自然不好意思順杆往上爬,隻是都覺得臉上無光,這一次說什麼也要圍在吳畏身邊,再也不肯離開。
師長跑到全營的前麵去和小鬼子拚刺刀這件事,讓警衛營的士兵們感到了恥辱,於是在接下來的衝鋒中行動更為堅決,趕得日軍四散奔逃,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於是警衛營很快又翻過了一座小山,然後就聽到一陣雜亂的槍聲傳了過來。
山下是一片稀疏的林地,兩隻部隊正在交火,穿著鐵灰色製服的國防軍戰士揮舞著步槍追在一群身穿藏藍色軍裝的日本軍人身後,在國防軍的刺刀下麵,很多日軍士兵直接丟掉了步槍,混在人群中亡命奔逃。
在他們奔跑的方向上,一支不大的日軍隊伍正依托著草草挖就的淺壕舉槍射擊,試圖阻擋山地旅前進的腳步。
結果剛剛開了一輪槍,轉眼就看到側翼的山坡上出現的陸一師警衛營,於是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抵抗意誌立刻就崩潰了,日軍士兵們三三兩兩的爬出戰壕,拔腿就跑,加入到前方逃回來的日軍隊伍中,任憑軍官們怎樣喝罵,再也也不肯回頭。
李武揚正喘著粗氣安排人去搶占側翼的山頭,提防日軍設伏,同時在心裏暗暗得意,放眼全國,能跟著突擊部隊前進的將軍,估計自己是獨一份了,雖然說這也算迫不得已,但是如果戰死後能夠留下一段美名,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沒想到任務還沒安排出去,就看到一支部隊突然出現在他正要奪取的山頭上,然後沉默著衝了下來,一頭撞進了日軍的陣地當中。
李武揚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不過這支部隊穿的衣服實在太有特點,就算想認錯也不容易。
身邊一個臨時被他抓住,聽他布置任務的連長也被這支突然出現的友軍嚇了一跳。山地旅和陸一師昨天共用一個登陸場,大家自然都很清楚這支穿著花花綠綠軍裝的部隊是誰。於是連長驚喜的叫道:“陸一師?他們來接應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