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以程斌的體格,想拉著吳畏走還是有點困難的,不過吳畏這個時候當然不會和他角力。以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要是在一起拉拉扯扯那就成笑話了。所以吳畏一麵跟著程斌走,一麵很好笑的說道:“我是去哪?”
程斌看他跟上來,這才放下心來,剛才還擔心吳畏和調查組的人杠上不肯離開,說實話,就算是最熟悉吳畏的人,有些時候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於是他放開拉著吳畏的手,回答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兩個人走了幾步,看看已經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程斌這才低聲說道:“你準備怎麼應付他們。”
吳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沒想過。”
“別亂來。”程斌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吳畏在遼陽的時候就是倉促受命,但是後來看他的一舉一動,每一條命令都大有深意。
這次的東京灣登陸戰,更是把吳畏的臨場發揮能力體現得淋漓盡致。所以現在沒有人會相信吳畏取得這麼多勝利,隻是單純的運氣好。
所以雖然吳畏說沒主意,但是程斌仍然叮囑道:“程選傑是總統選定的大法官,在國會裏也很有一些支持者。”
吳畏笑了一下,搖頭道:“你以為我會拿他們怎麼樣?人間蒸發?”
程斌嗯了一聲,心說我怕的可不就是這個?他停下腳步,很嚴肅的看著吳畏,說道:“我知道你肯定要回護自己的手下,但是我勸你一句,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
“放手讓人去查和我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
“如果那些事是真的,他們就應該接受懲罰。”
吳畏笑了起來,他看著程斌,搖頭說道:“你們不知道戰場是什麼樣子,我知道。”他盯著程斌的眼睛,慢慢說道:“如果有人做錯了事,那麼應該追究的也不是他們,而是我們這些送他們上戰場的人。”
說完他揮手示意程斌不要再說,“要是你說的熟人不存在的話,我可要回去了。”
程斌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推開身邊的房門,向吳畏示意。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中間放了一張桌子,三個男人正圍坐在桌子邊討論著什麼。
看到房門被推開,三個人一齊回過頭來,正好看到走進屋子的吳畏。
吳畏愣了一下,脫口道:“鍾笛?”
那三個人當中的一個,正是已經好久不見的鍾笛。
上次和羅周道等人在北京聚會的時候,他就沒見到鍾笛。當時聽說鍾笛跟著一個名記者實習。後來與秋衛卿通信的時候,才聽說鍾笛已經加入了楚白的京華時報,不過當的不是編輯,而是記者。
所以現在看到鍾笛出現在麵前,吳畏倒也沒有怎麼驚訝,他看著鍾笛,笑道:“現在是鍾大記者了?”
鍾笛看到吳畏過來,也很驚喜,走過來和他擁抱了一下。
這讓吳畏有些驚訝,從前的鍾笛可不會這麼表現自己的熱情。
另外兩個人都是京華時報的人,跟鍾笛一起坐最近的一班海船過來,倒是和程選傑的調查組同船。
鍾笛在三個人中年紀最輕,本來應該是跟班跑腿的命,但是架不住他身上的牌子亮,第一期燕京大學的畢業生沒有多少,相互之間也比較照應,而且大多進了政府部門,雖然還沒有人當上大官,但是位置卻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