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弛的報告,吳畏很嚴肅的向麵前的兩個軍官說道:“以後不要用小鬼子這種稱呼來稱呼幫咱們幹活的,偽軍也是要臉的。”
劉弛一直跟在吳畏身邊,自然也就要皮一點,撓頭說道:“愛幹幹,不幹滾唄。”
吳畏罵道:“他們滾了你天天上街巡邏去?”
張榮鋒剛剛晃了一天就已經覺得無聊透頂,一聽還有天天晃這種光輝前景,立刻嚇了一跳,向吳畏說道:“司令,我過去問問怎麼回事。”
吳畏看了他一眼,奇道:“你會日語?”
張榮鋒一愣,心說我就會“嗨”,他腦子轉得也快,立刻揮手說道:“去使團大院找個翻譯過來。”
“行了行了。”吳畏擺手說道:“我過去吧。”
劉弛這回可不幹了,再怎麼缺人,警衛營也不可能上街巡邏,對日本人可能“不幹滾”的危機感當然就不像張榮鋒那麼強,開口說道:“太危險了,誰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還是張榮鋒機靈,“我先去把他們的槍下了。”
吳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要是人家有自殺炸彈呢?”
張榮鋒和劉弛一齊發呆,“自殺炸彈是什麼?”
吳畏懶得理他們,大步向日本兵走了過去。
日本少佐這個時候正後悔得不行,心說剛才看到占領軍的時候就應該退走,現在鬧成這個地步,吃虧是難免的了,還不知道下場是什麼樣的,要是讓人家給槍斃了那找誰說理去?
最重要的是,自己這一趟其實是給中國人辦事的,這不是倒黴催的嗎?偏偏自己不會中文,對方也不會日語,還沒辦法溝通。
張榮鋒的憲兵過來後,警衛營讓開了一點,所以憲兵們擋在了警衛營和日本士兵之間,看到吳畏走過來,連忙讓開了一條通道。
張榮鋒疾走了幾步,趕在吳畏的前麵,指著日本少佐大聲說道:“都放下武器。”
日本少佐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吳畏用日語向日本少佐問道:“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到這裏來幹什麼?”
日本少佐正著急的時候,突然聽到麵前這個軍官開口說日語,那算是見著親人了,又驚又喜的連連鞠躬,說道:“東京都警備司令部湯川飯二,正在奉命抓捕今天刺殺事件的犯人。”一麵說,一麵掏出證件遞了過去。
吳畏一愣,心說你是不是得罪你家老爺子了,怎麼取這麼個名?
湯川飯二掏證件的時候,張榮鋒和劉弛都緊張起來,劉弛一步就跨到了吳畏的麵前,張榮鋒按著槍的手一抖,差點就開槍。湯川都不知道自己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已經在鬼門關前麵轉了一圈回來了。
吳畏接過證件看了一眼,轉手遞給張榮鋒。他是憲兵,見過日本軍官的證件是什麼樣子的。說實話吳畏自己就認識人,還真沒看過日本軍人的證件長什麼樣。
張榮鋒上上下下的看了幾眼,遲疑著向吳畏說道:“好像……”
吳畏罵道:“像就是像,還好個屁,難道打仗的時候你還能給我報告好像敵人進攻了?”
知道張榮鋒和自己一樣,都沒見過東京警備司令部的證件,吳畏幹脆把證件還給湯川犯二,問道:“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麼?”
雖然吳畏沒有佩戴軍銜,但是湯川飯二已經從張榮鋒等人的態度上看出吳畏應該是個大官,當然想破腦袋他也猜不出來吳畏居然是日本列島上中國軍官中最大的官。
於是他連忙向吳畏解釋了此行的目的。原來警備司令部在刺殺發生後開始全城搜捕,還真捉了幾個同犯,然後有人熬不住刑,又開始攀咬更多的人,他這就是帶隊來抓人的。
吳畏一聽就知道這事不靠譜,今天早上葉黛遇刺的時候,他就在現場,可以說那些刺客至少在態度上還是很專業的,那種視死如歸的勁頭不可能是臨時受訓的平民,也不太可能在家裏等著湯川犯二這樣的人來抓。
不過城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日本方麵不弄得聲勢大一點也沒辦法和共和國方麵交待,所以吳畏並不想管這件事,於是揮手說道:“辦你的事情去吧。”
湯川飯二沒想到這個大官這麼好說話,不但沒有趕自己走,還允許自己繼續行動,反正11區腰軟,立刻千恩萬謝的鞠躬。
吳畏也懶得理他,轉身準備回去,結果看到程斌正站在門前看著他。
看到吳畏走過來,程斌皺眉說道:“看起來應該讓警察來負責城裏的治安了。”
吳畏點了點頭,看著湯川飯二的身影,低聲說道:“警察係統未必堪用,最好另起一套係統。”
程斌一愣,問道:“什麼?”
吳畏說道:“比如叫城市管理局。”
程斌遲疑了一下,正想點頭,就聽吳畏說道:“不好不好,要不還是叫偵緝隊吧,都穿汗衫戴禮帽騎自行車,一人挎個盒子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