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議員們來自共和國的各個省份,不但身份和年齡不同,職業和經曆也大不相同,這麼一群人混搭在一起,要是能有誌一同、眾誌成城那就見鬼了。事實上第三次中日戰爭的時候,吳畏的一團都在朝鮮登陸了,國會還在討論是否對日宣戰,要不是葉知秋威脅要解散國會,恐怕吳畏把東京打下來,國會還沒通過動員法案呢,托吳畏速度快的福,宣傳部門剛剛開始宣傳對日宣戰,日本就投降了,舉國歡慶之餘,很多人都覺得早宣戰早就贏了。隻有外交部抹了一把冷汗,再晚宣戰書就沒地方送了。
國會裏有這麼一幫心思各異的成員,楊堅白這個議長自然也不可能像共和國其他部門的最高長官一樣一言九鼎,事實上除了在舉行會議的時候,他擁用維持會場紀律的權力外,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為了維護自己公正的議長形象,他甚至都不能像其他議員那樣信口開河。
他雖然並沒有參與到質詢吳畏的議員當中去,倒是好歹也算體製內的,而且國會議員們都是文人脾氣,事情還沒辦就已經四下漏風,就連吳畏現在手裏都有詳細情報,楊堅白身為議長,當然不可能一點不知情。
所以看到吳畏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楊堅白心裏歎氣,也沒什麼心思和吳畏說話,安排他坐下後,轉身就離開了。
吳畏四下看了看,主席台上擺了一排桌子,但是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對麵台下一堆亂哄哄的議員,也沒什麼人搭理他。
他掀開麵前的茶壺看了看,發現裏麵是新沏好的綠茶,於是向台下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議員們在國會裏算是上班,有事沒事都能泡一天,服務員也習慣了議員老爺們千奇百怪的要求,不過主席台上的人招呼自己倒真是少見,一般的人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狠不得照一麵就走,就算有什麼不便也都忍著了。
一個男服務生走到台下,仰頭向吳畏問道:“您有什麼事?”
吳畏指了指自己的杯子,“有咖啡嗎?”
服務員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吳畏很高興,“雙份拿鐵謝謝。”
服務員看著他一臉的疑惑,“什麼?”
“沒有拿鐵?”吳畏心說難道這個時候就都三合一速溶了?他又問道:“意濃呢?”
服務員老老實實的搖頭,“我不知道,您是要咖啡嗎?”
吳畏擺了擺手,“不拘什麼,拿一大壺來。”
服務員嚇了一跳,心說這位果然是大將軍出身,咖啡都論壺喝,難道要洗澡不成?
好在議員當中也有喝這種洋玩意的,咖啡粉和熱水都是現成的,很快就給吳畏衝了滿滿一壺上來。吳畏這才知道,原來國會提供的咖啡居然也是美式的,連個拉花都沒有。
他這算是連著兩宿沒睡覺,就算是鐵打的也覺得犯困,所以才要咖啡來提醒,反正沒人理他,自己拿茶杯倒了滿滿一杯咖啡,吹了幾下,端起來兩口就倒進了肚子。熱咖啡進肚,雖然燙得太吡牙咧嘴,精神卻是一震,然後在心裏腹誹——糖放多了,牛奶放少了。
正想再倒一杯的時候,就聽到大廳裏人聲一靜,抬頭看到顧雨和藍曉田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吳畏要扮豬吃老虎,所以進來的時候刻意低調,連衛兵都沒帶。顧雨卻沒有這個想法,在幾個全幅武裝的士兵簇擁下走上台來,士兵們則直接站到了主席台的兩側。
吳畏在看到顧雨和藍曉田出現的時候,就站起身來敬禮,一直到兩個人走上台來。
果然顧雨對吳畏這個舉動很滿意。按道理說,吳畏和他隻差了一級,等他走到麵前才敬禮也說得過去,不過吳畏在大庭廣眾麵前一向是很給上官麵子的,當然不會居功自傲。
三個人互相敬禮之後,楊堅白忙著給兩位參謀長安排座位。顧雨笑道:“今天中正是主角,我倆就是陪綁,就坐在中正旁邊吧。”
一麵說,一麵居然就拉著藍曉田坐到了吳畏的下手邊。
本來吳畏坐得就靠邊,這樣一來,仨人都坐到一個角上了。楊堅白覺得腦門冒汗,幹脆建議吳畏坐到中間來。
吳畏奇道:“大總統來了怎麼辦?”
那仨人都看他,心說大總統來了才難辦。
吳畏也沒在意,他現在算是勝券在握。傳統文人沒有那麼強的民族觀念,和滿人權貴勾連,完全可以推說顧念舊情。不過他手裏這幾份信都是可以證明對方支持複辟的,這個就屬於屁股問題了。吳畏穿越前看多了港台領導人的嘴臉,學了一手好帽子,到時候往政治正確上一繞,就可以輕鬆拿下——心裏怎麼想的兩說,誰敢在國會裏公開站出來支持複辟?
給吳畏調換座位的時候,楊堅白還在奇怪,心說這位怎麼這麼好說話了,難道以為混個好態度就能過場了?不知道議員們都是欺善怕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