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抬進手術室的葉黛很快就又出來了,快到吳畏隻來得及簡單洗了一把臉,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公子爵在馬車上的手術很成功,所以拉什醫生隻是檢查了一遍,並沒有重新處置。
公子爵隻會漢語和日語,和拉什沒辦法溝通,所以看到吳畏後,拉什醫生用蹩腳的法語說道:“替我祝賀這位醫生。”他見過吳畏和神父說法語,所以用法語和吳畏說話。
“這麼說傷者沒事了?”吳畏並沒有急著翻譯,用熟練的法語問道。比起感謝公子爵,他更關心葉黛。
拉什遲疑了一下,說道:“作為醫生,我們隻能做到這些。”他的法語不夠用,所以停了一下後,幹脆改成英語說道:“這位小姐的身體很虛弱,必須考慮到感染的程度。”
他看了一眼公子爵,向吳畏說道:“我不知道手術的過程,但是估計你們也沒有辦法徹底的消毒。”
“我們用烈酒清洗了手術用具。”吳畏也換成英語說道:“如果你是指這個意思的話。”
拉什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吳畏居然可以熟練的使用英法兩國語言,他點頭說道:“真沒想到,即使是在歐洲,能夠重視術前消毒的醫生也並不多。我想我應該和這位眼光超前的醫生多聊聊。”
吳畏可沒工夫促進世界醫學發展,而且公子爵的消毒方法其實是他提出來的,他向拉什醫生表示了感謝後,就準備去看望葉黛。
拉什醫生難得遇到一個能說一口流利英語的共和國高官,雖然知道麵前這個年青人急著去看望傷者,仍然追問了一句,“您知道我怎樣可以拜訪吳畏將軍嗎?”
“誰?”吳畏下意識的問道。
“吳畏……將軍!”拉什說道:“他曾經是貴國總統的待從官。”
吳畏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拉什說的待從官應該是指自己葉知秋當保鏢頭的事情。他疑惑的打量著拉什,說道:“我就是吳畏,你們見過麵嗎?”
“感謝萬能的上帝。”拉什說道:“我們沒見過麵,但是我聽法國的朋友說起過你,他說你對現代醫療技術有很獨到的見解。”
吳畏遲疑了一下,想起自己在法國的時候,在杜迪夫人的沙龍上的確提到過一些醫療方麵的展望,不過當時說的是什麼已經記不清了。他向拉什點了點頭,說道:“很抱歉……”他指了病房,示意自己現在沒心情討論這件事情。
拉什連忙點頭,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葉黛此時還在暈睡著,手術後護士和修女們給她換了一身衣服,還進行了簡單的擦試,至少看起來不像剛剛到達時那樣狼狽。
看著葉黛的樣子,吳畏心中一沉,向拉什說道:“麻醉藥的效力還沒消失嗎?”
“那不是麻醉藥。”拉什說道:“她在發燒。”
“見鬼。”吳畏低聲罵了一句。葉黛的體質不好他是知道的,在日本的時候,隻是受到驚嚇都能高燒昏迷,昨天奔波一夜,又受了這麼重的傷,反應可想而知。
這時公子爵也走了進來,他看了看葉黛,皺眉說道:“是術後感染。”
吳畏哼了一聲,擺手說道:“你們先出去,我陪她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