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吳畏趕回迪化才知道,肖媛並不是被人調戲了,而是與當地的回人發生了衝突。
迪化從前是軍政一體,但是共和國成立後開始軍政分離,迪化州是新疆省政府駐地,昨天吳畏到達的時候借口軍務繁忙,拒絕了當地省府兩級行政長官見麵的請求,這次再回來,就沒有借口了。
他回城得太快,等到新疆高官等人聞訊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進了侯碩的十二師師部。
侯碩和高官劉長祿一向不怎麼對付,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替他說什麼好話。隻是把眾人迎接進來算完。
吳畏打著洗澡換衣服的借口拖延了一會,聽手下保護肖媛的人說了經過,又好氣又好笑,問道:“她人呢?”
衛兵立刻回答道:“去醫院了。”
托帕爾城裏那個讓房海濱驚訝不以的野戰醫院其實並不是全部,就算是在這個時代,一間醫院的設備儀器也不是可以全部帶到戰場上來的。所以韓樺祖在托帕爾建立的是野戰醫院,在迪化還有後方醫院。
駐日占領軍總醫院雖然並沒有全部回國,但是作為一個方麵軍的後勤配備,即使隻是其中一部分也足夠十二師的官兵們瞠目的了。
聽說肖媛去了醫院,吳畏也就不再擔心她的安全,那裏有陸一師護送總醫院過來的一個營,吳畏這一路上打得再艱苦都沒有動用過這支部隊,可見對醫院安全的重視程度。
等到他換好衣服,帶著鄭宇出去見客的時候,已經曬了劉長祿好一會了。
劉長祿和侯碩算是相看兩厭,這輩子就沒打算過要登侯碩的門。可問題是吳畏現在住這裏,劉老先生也沒辦法,隻能捏著鼻子登門拜訪。
要是換一個人,劉長祿真不一定有這個耐心搭理,無奈吳畏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太過驚人,地方上無論大員還是名宿,隻要伺候不好,一概當眾打臉。據說還把一個攔路獻策的老先生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
劉長祿自覺得罪不起,隻好屈尊降貴過來示好,別的不說,這武夫脾氣睞打自己一頓,能不能找到人評理先不說,這個臉先丟光了。
看到在心裏千呼萬喚的吳畏總算出來了,劉長祿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說這位比麗春院的頭牌還難等啊。
看到吳畏出來,侯碩就很知趣的離開了,他雖然想看劉長祿的笑話,但是也不想得罪吳畏。
兩個人客氣了一下,劉長祿揮手示意手下送上來一個錦盒。鄭宇這一路上也算是開眼了,很熟練的接過來遞到吳畏的麵前。
吳畏掀開錦盒看了看,笑著蓋上盒蓋,笑道:“劉高官這是什麼意思?”
“吳司令消滅匪軍,保境安民,此乃迪化士紳的一點心意。”劉長祿立刻回答道。
吳畏笑著推開錦盒,示意鄭宇把盒子放到劉長祿身邊的桌子上。剛才吳畏掀盒蓋的時候,鄭宇看到裏麵是厚厚一疊山西銀票。他這還是出京城之後才認識了這種東西,知道原來還有比鈔票更值錢的紙片。
他看到吳畏的示意,一時居然以為自己看錯了,捧著錦盒站在原地沒動,心說您這一路上不是都收下了嗎?
吳畏看到鄭宇的樣子,以為他舍不得,向劉長祿笑道:“小孩子沒見過世麵,估計是看呆了。”
鄭宇這才反應過來,一麵把錦盒送回去,一麵在心裏腹誹,這一路上比這個盒子裏更厚的銀票都收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