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蘭清毫無疑問是個才女,才女通常的特點都是纖弱而敏感的,秀雲就比較符合這個特點,算是古典美人的典型。相比之下,葉黛則更像是吳畏熟悉的另一個時代的女孩子。
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來說,呂蘭清很不幸不夠纖弱,但是感性程度一點都不差,更善於深入的思考看到的東西,否則也寫不出那麼多膾炙人口的文章。
她自幼生長在江南繁華之地,雖然家境一般,卻也沒有吃過太多的苦頭。至少從來沒有為了溫飽發愁,還有餘力讀書習文。
後來雖然獨自一人逃婚赴京,囊中羞澀之餘卻在火車上就偶遇貴人,直接被推薦進了京華時報,從來沒有經曆過走投無路的境遇。雖然身為記者關心平民生活,所見也都是京津一帶的氣象。
後來的本州之行,讓呂蘭清看到了戰亂帶給平民的痛苦,卻畢竟是外國人,隔著一層感受,反而更加慶幸這種亂世沒有發生在共和國當中,對於一力阻止了這種情況發生的吳畏自然更加傾心。
這次隨獨立團一路西行,離開中原繁華之地後,所見皆是人間最苦悶殘暴之事。無論戰士們的生死別離,還是平民百姓困苦無依,朝不保夕,這些對於當事人來說不過是日常生活的組成部分,早已不再感歎。但是對於呂蘭清來說,卻相當於洪鍾大呂,觸動了靈魂深處的某些地方。
如果沒有這次西行的經曆,呂蘭清多半會將自己對吳畏的一腔深情永遠埋藏在心中,獨自一人指吒風雲、笑看人間興衰,最後一個人孤獨而驕傲的過完這一生,默默的祝福吳畏。
但是有了這次西行之後的感悟,呂蘭清才突然想通了,自己曾經的驕傲與矜持在無常變幻的世間都是完全沒有意義的,除了讓自己受盡相思之苦外,並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好處,甚至隻會讓吳畏與她漸行漸遠。
畢竟吳畏身邊美女如雲,而且個個都有獨到之處。無論是懵懂崇拜英雄的韓雅穹還是高傲冷寂、習慣了孤芳自賞的肖媛,都對吳畏很有一些好感。
更讓呂蘭清感到不安的是,那個美豔高貴的俄國皇後居然和吳畏有一腿,從葉卡捷琳堡外兩人相遇時的情景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倆人分明是幹柴烈火、郎情妾意。如果說吳畏和其他的女人之間還需要催化劑助攻的話,那麼葉畏和葉卡捷琳娜遇到一起,就相當於兩塊略小於臨界體積的鈾235,什麼都不用,隻要湊到一起呆上足夠的時間,那就會迸發出強烈的能量,甚至烤化附近的人。
後來的發展果然不出呂蘭清所料,吳畏很快就搬進了葉卡捷琳娜的寢宮倒插門去了。
這件事在葉卡捷琳堡的權貴當中雖然不算什麼秘密,但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有誌一同的保持對外界的沉默,這才沒有弄到盡人皆知的地步。
但是呂蘭清就住在大使館內,吳畏跟到哪裏過夜雖然不知道,但是他回不回來總是知道的。再把知道的各種事情聯係起來,自然不難猜出吳畏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