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本是巡警局中的一個小官,雖然沒什麼前途,但是可以安安穩穩的熬資曆,等到退休的時候,再拿一份不錯的俸祿,對於他這樣的市井小民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了。
可惜就可惜在,侯成雖然安於平淡,總有偶發少年狂的時候。吳畏在夜間偶遇草頭彪襲擊李重光,當場開槍殺了兩個人。侯成被婁好古挑出來處理這個案子,本來說辦得好了,就給侯成個實缺幹幹。
沒想到侯成把吳畏禮送出去,答應不追究這件事後,婁好古的承諾就沒了。侯成試探了幾次,都被婁好古用時機不成熟給搪塞過去。
侯成也是混老了機關的人物,當然知道這是婁好古磨好了麥子,就不要自己這頭驢了。這在官場上也是常態,倒也沒什麼好說的,誰讓自己沒什麼背景,又不是婁好古的親戚呢。
後來俞世遠叛亂不成,上麵追究起巡警局的責任來,把婁好古撤職查辦,侯成也就斷了這份念想,打算繼續混自己的這份日子。
沒想到鬥轉星移,來接替婁好古局長位子的人卻是草頭彪的親戚,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人家拿吳畏沒什麼辦法,收拾起侯成這個放縱凶手的人來卻不成問題,於是三天兩頭找侯成的麻煩,讓侯成苦不堪言。
侯成也算是巡警局的老人,每天被人訓,走路都要夾起尾巴來,日子自然難過。想想留在局裏每天和局長見麵,想躲都躲不開,幹脆自己申請出去帶巡警。打的主意自然是惹不起隻好躲了。
巡警這個活當然不比坐辦公室安穩,從來都是新人熬資曆的地方。像侯成這樣的老資格下來帶隊,當然就成了前輩,就連分局長都沒他輩份高,除了每天要出去巡街,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他倒也不是沒想過要找溥覺和吳畏說說冤情,不過開始的時候是找不到人,後來溥覺回了京城,不知道怎麼的就離開了國防軍,糾集起一幫兄弟來混街麵。
侯成聽了一些閑言碎語,好像是溥覺的那位格格姐姐得罪了吳大帥,被趕出了京城,溥覺自然也就失了大帥的賞識。
侯成自問是個朋友,溥覺剛剛失勢,自然不能去落井下石,於是絕口不提自己的倒黴事,倒是請過溥覺幾次酒,大家隻是敘舊。
溥覺的人在街麵上混,當然少不了和巡警打交道,有侯成罩著,也是一大助力。時間久了,溥覺的小夥計們都知道有事找侯二爺。
今天正是侯成帶班的時候,聽人說溥四爺的人和人在自己的管麵上放對,立刻就帶著人趕了過來。
可惜侯二爺流年不利,要麼早到一點,抓走人完事,要麼晚到一點,還可以見機行事,偏偏他到得剛剛好,剛剛把被打的那幾個小子抓起來,正好被隨後趕來的郝分局長遇到。
要說起來,這個郝分局長也是巡警局的老人,和侯成資曆相當,雖然官職大了一點,兩個人也算是相安無事。
但是奈何人人都有往上爬的心思,就連侯成都能被婁好古加官進爵的話忽悠住,更不要說老郝。換了新的局長後,郝分局長不知道怎麼攀上了這個上司。所謂主辱臣死,新局長不待見侯成,郝分局長當然要身體力行,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官大一級壓死人了,基本上他欺負侯成,侯成也隻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