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已經成為世界霸主兩百年的大英帝國來說,這是它的權威第一次遭到了實質上的挑戰,而發起這次挑戰的,還是遠在東亞的一個後起國家。
所以當初吳畏要向英國宣戰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大家都以為吳畏是咽不上被英國人擊沉軍艦的氣,所以才要表現個態度。這就和倆個人打架,拉架的人越多當事人越激動一樣,屬於明知道打不起來才要叫這個勁。
所以國會才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斷然否決了吳畏的宣戰提案,然後麵對著來查封國會的軍警一肚子委屈——難道這不是為了你好?給台階你還不下了!就連康南海都覺得吳畏這次有點玩大了。
連國會諸公都不覺得吳畏有勝算,英國大使弗雷就更不明白了。說實話廣東敢在吳畏全國調兵的情況下宣布獨立,完全是因為弗雷的背書。在此之前,弗雷就說動了駐防上海的英國太平洋分艦隊司令,讓他出動艦隊保護廣東。同時向廣東省高官陳耀名保證自己會以大英帝國的名義壓製吳畏。但是沒想到太平洋分艦隊倒是按計劃顯露武力了,吳畏卻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認慫,反而直接向國會提交宣戰議案。
說實在的,要說當時弗雷沒緊張那是瞎話。當了這麼多年外交官,弗雷深知政治的實質就是討價還價,開始的時候要價越高,態度越強硬,後麵得到的好處就越多。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吳畏這家夥根本不按套路打,直接就要掀桌子,天地良心,大家都還沒坐到桌子旁邊呢,他這急的是什麼啊。
等到楊堅白領導的國會以絕對多數的反對票否決了吳畏的提案後,弗雷這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心想吳畏這回賺足了麵子,總能坐到桌子旁邊來了吧?說實話到這個時候,弗雷已經開始調整心裏的預期值了,畢竟跟這麼個愣頭青打交道實在太危險。
弗雷很清楚以現在的歐洲局勢,本土根本不可能抽調出兵力來支持自己的言論。他甚至已經決定如果吳畏不主動接觸他,他就要自己找上門去了。
但是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預料,吳畏在提案被否決後,立刻悍然出動軍警解散國會,然後直接對英國宣戰。
這一下共和國輿論大嘩,全世界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弗雷大使則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而且夢裏的世界充滿了惡意。
吳畏指揮打仗是一把好手,掀起桌子來也是一套一套的。這邊對英國宣戰,那邊第一師就已經調兵進城解除天津英租界的武裝,驅逐英國外交人員了。
麵對來勢洶洶的第一師官兵,英勇的大英帝國天津租界駐軍象征性的放了幾槍,然後就趕在匆匆趕到的戰車部隊開炮前宣布投降。讓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以清洗前天在北京城裏被純步兵包圍這種戰績的戰車連連長鬱悶不已。
英軍投降後,弗雷求見吳畏的要求並沒有得到滿足,很光榮的和租界的英軍一起被裝上一艘英國貨船驅逐出境。吳畏很給麵子的發還了所有武器,不過以安全為名,這些武器都被拆成了零件狀態,然後分類打包裝箱,以貨物的形勢裝船起運了。
既然進入了戰時體製,政務院的工作重心自然要發生改變。有王廷均在吳畏的支持下明目張膽的放水,政務院其實受到的衝擊極小,除了後來被查出切實牽連進程斌案的人員之外,大多數人都留了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秋衛卿的稅改小組當然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隻不過現在政務院還沒人主事,秋衛卿也不知道應該幹什麼,隻好繼續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