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於是被花重半拉半推強拽過去的。
其名美曰:“閑著也是閑著。”
其實就算花重不那麼做,聞人於也不可能真的一直跪在那兒。
他也是人,很普通的有一顆良心,縱然對柳清明下達的命令非常排斥,但不可避免的還是會擔心杜若和素杏。
他們三人的本事如何,彼此心知肚明。
一個時辰,要想在師尊要求的時限內取來錢萬兩弟子的首級,無疑於白日做夢。
可是杜若和素杏卻將這個夢做的很有滋有味,三個人擠在窗戶旁,偷瞄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巷。
“小師妹,你說錢萬兩的人到底藏在哪兒了啊?”杜若小聲問道。
“不知道。”素杏答得極快。
“”聞人於看的眼睛有點幹,捏著鼻梁揉了揉。
兩個連人都找不到的徒弟一起扭頭看向了身後倚牆站著的時愁與花重。
花重也不知道在那兒開心個什麼勁兒,對著他們笑眯眯的比了個大拇指,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表示了。
時愁則是麵無表情的望了過去:“?”
杜若尬笑了兩聲,道:“時前輩,能給個提醒不?”
迎著素杏與杜若期待的目光,時愁賞賜了他們一個冰冷離開的背影。
真不愧是柳清明掌中的神武,就連性子也和主人如出一轍,說一不二。
素杏失望的歎了口氣,認命的扒著窗戶試圖找到人群中無意路過的某位錢萬兩弟子。
杜若看著看著,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事情:“小師妹,我們中間是不是隻有小於沒有見過錢萬兩的人啊?”
昨晚他和素杏是被錢萬兩的人打暈了被送到師尊麵前的,在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謂是雙手雙腳摸不著腦袋。
聞人於大概是中途溜出去以後就一直跟著師尊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也跟他們一樣暈過去了。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合力把聞人於抬回去,又和師尊百般求情,這會兒他指定還在大街上躺著呢。
昨天還溫聲細語的師尊怎麼一夜功夫就又變回鐵麵無情的活羅刹了呢。
問時愁?活羅刹的手下也是小羅刹,肯定不會告訴他們的。
問花重?可以是可以,但是怎麼都感覺這個人嬉皮笑臉的不靠譜。
況且這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沒法子,二人隻能把求知的目光投向年紀最小的聞人於。
聞人於臉上淡淡的,道:“昨日我確實一直在師尊身邊。”
素杏屏住了呼吸。
“但半夜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聞人於道。
因為劍鞘一出,他就直接被鎮暈過去了。
素杏耷拉下了腦袋,沒精打采的嗯了一聲。
“不過錢萬兩的人我還是見過幾個的,隻是不知道和你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聞人於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素杏又支棱起來了,疑惑地瞅著他。
聞人於回望過去,解釋道:“五年前師尊帶我入世的時候偶遇過一次。”
五年前……
素杏掰著手指細細算了下時間:“1,2,3啊,我想起來了,五年前不就是仙門大會之後——”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的捂住了嘴,驚恐的撇過了臉,一旁的杜若也一個勁兒朝她擠眉弄眼,眼底就差沒寫著“你說漏嘴了”幾個大字。
“沒,沒什麼,原來是那時候認識的呀……”
聞人於抬了下眼。
兩個人的態度十分之掩耳盜鈴,素杏慌慌張張轉移了話題:“如果是你認識的人就不好了呢,師弟!”
聞人於望著他們,望的兩人都快繃不住了,微微的點了下頭:“嗯。”
這一出插曲過後連杜若也不敢繼續碎嘴了,他和素杏不約而同的躲避著聞人於的目光,仿佛被多看一眼就會暴露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幸好聞人於此時實在是心情不佳,是以無心深究。
片刻後,他重新望向窗外。
正因為與錢萬兩有過淵源,所以才會對師尊下達的命令產生了遲疑。
雖說隻是萍水相逢,但他確實不希望會遇到麵熟的人。
大街上,明玉兒走著走著突然打了個很有氣勢的噴嚏:“哈求!”
一旁的明錢順手遞了張手帕過去:“受涼了?”
明玉兒接過手帕大大咧咧的擦了擦鼻子:“大概吧,哎呀,你沒在柳前輩旁邊站著你是不知道他身邊那些寒冰有多冷。”
“大概能猜到。”明錢道,畢竟寒冥仙君的名頭也不是唬人的,他那一身極寒仙法再加爆了龍鱗可謂是驚人。那時候他們潛伏在附近也是膽戰心驚,都要替明玉兒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