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貴妃見佛汐這幅模樣,微微皺眉,“怎麼,你認識她嗎?”
佛汐回神搖搖頭,淡漠的說:“不認識,隻是覺得這個名字特別好聽,一聽便知她是一個很可愛的人。”
寧嘉貴妃突然掩鼻大笑了起來,許久才緩過神來,語氣裏帶著嘲諷:“可愛?哈哈,要是別人叫這個名字,那確實會覺得她純真,可南潼國那位叫言音的大國師並非良善之輩。”
佛汐皺著眉頭很是詫異的問:“她不是南潼國的國師嗎?一國國師,怎會非良善之輩?”
寧嘉貴妃上下打量過佛汐,“你年紀還小,看人莫要隻看表麵,人心隔肚皮,沒人能知道別人心底的想法。”
佛汐點點頭,她很是讚同這句話,因為她就經常的口是心非。
寧嘉貴妃看著佛汐,語重心長的說:“在這深宮中,凡事多長個心眼,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佛汐抬眼看去,很是揶揄的說:“你這是關心我?”
寧嘉貴妃冷哼一聲,傲嬌的抬起頭,“誰關心你,我是看在這幾朵鬼蘭花的份上。”說著又低頭看向桌上的花,“開的真好,看得出來你花了很多的心思。”
佛汐癟嘴點頭,那花的心思不是一般的多。
為了這幾株鬼蘭花,北冥宸都有怨言了,說什麼她重花輕夫。
可憐她每天在花室細心嗬護完鬼蘭花後還得哄著北冥宸,滿足北冥宸的各種無理要求,就怕北冥宸一個不高興,趁著她不在將這鬼蘭花給連根拔除。
哎,光是想想,她都感覺到她的腰開始疼了。
寧嘉貴妃的視線順著佛汐移動的手停在了佛汐的腰上,隨後失笑一聲,很是歡愉的說:“看看其她的幾個王妃,再看看這後宮中的女人,你就偷著樂吧。”
佛汐聽聞特意裝作腰疼揉了幾下,得瑟的說:“你羨慕我啊?”
寧嘉貴妃看著鬼蘭花,輕搖了搖頭,“羨慕二字,多少年不知其意了,如今隻盼花好月圓人長久。”
佛汐真沒想到寧嘉貴妃這麼佛係,所以寧嘉貴妃現在是在裝樣子討好皇上,目的是想要保她母族僅剩下的那些人。
輕歎一聲看向窗外,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北冥宸應該出來了吧,我去大殿前看看。”
寧嘉貴妃低頭看著鬼蘭花,隻是輕嗯一聲。
佛汐也不在意站起身向外走去,快要走出大殿時聽見寧嘉貴妃的聲音。
“聽說太後快不行了,太後年輕時最喜宸王殿下,此刻應當最想見見宸王殿下吧。”
佛汐站穩腳跟回眸看去,見寧嘉貴妃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好似這句話真的是她隨口說出來的而已。
佛汐看了一瞬,並未言語,收回目光轉身走出殿門。
寧嘉貴妃盯著眼前的鬼蘭花,玉手撫摸著那盛開的花朵,唇角嘲笑著,“開得真好,隻怕不久,花落人滅。”
佛汐向著大殿方向走著,腦中思索著寧嘉貴妃剛才說過的話,又想起臨王妃說的皇上不讓任何人去探望太後,她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不知不覺走到了禦花園,佛汐看到涼亭時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後走過去坐在最邊上,目光緊盯著下方的湖水,試圖找到那條與她有交易的魚。
用心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一條魚,佛汐癟著嘴,真是的,現在的魚都沒有上進心,怎麼不學學人家小鯉魚曆險記裏的那條魚。
頹廢的站起身,左右看了看不見一人,四周隻有各種花草樹木,且寂靜無聲,又加上天黑,佛汐隻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也不知道從萱去哪了?
吞了吞口水後抬步向前走去,走到大殿前,殿前的太監侍衛立馬跪地行禮:“見過宸王妃。”
佛汐輕點了一下頭,“起來吧,宸王殿下還在殿內嗎?”
太監侍衛謝恩後站起身。
太監彎腰恭敬道:“回宸王妃,宸王殿下還在殿內。”
佛汐看著緊閉門窗的宮殿,“那他什麼時候出來?”
“回宸王妃,奴才不太清楚。”
佛汐收回目光,轉身向外走去,她打算去太後寢殿看看,走了一段路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太後寢殿怎麼走。
轉頭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隻有不遠處的樹上有幾隻鳥,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樹幹,手搭在嘴邊輕聲說:“哈嘍,對麵的小鳥看過來看過來。”
“唧唧…………又是這傻逼。”
佛汐滿臉黑線,轉頭又看了看周圍,無奈隻能繼續對著小鳥說:“我想問問太後的寢殿怎麼走。”
“唧唧…………你一直向前走,經過那個長廊,再右轉,經過花園後左轉,然後直行……”
佛汐在心裏默默的記著。
“唧唧…………記住了嗎?”
【一句都沒記住。】
佛汐張開嘴巴,還未說話就聽見小鳥又說:“唧唧…………那裏是宮女所,你去那裏找個宮女帶你去,別再來打擾我們。”
佛汐咬著牙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小鳥,“有種你給我下來。”
話音剛落,一輪鳥屎砸了下來,佛汐眼疾腳快向後一退,鳥屎落在了地上,距離她僅隔一步之遙。
佛汐氣急敗壞,剛要發火,便聽見石子穿過樹葉的聲音,緊接著從樹上掉下來兩隻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