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丞相將頭伏得更低了,“皇上,老臣沒有說錯。”

皇上沉吟片刻,語氣中帶有幾分威嚴道:“寧相當真是老糊塗了,宸王自進宮後便與朕一起商議朝事,其中不曾離開過。”

一側站著的北冥懷顯出冷意,皇上這是想除掉佛汐嗎?

當真是不自量力。

寧丞相又掃了北冥宸和佛汐一眼,見兩人淡定自若,還很有興趣的看著他,默默冷哼一聲,繼續向皇上道:“如此便不是宸王殿下。”

說著看向佛汐,“不知宸王妃剛才去了哪裏?可有人證?”

事已至此,佛汐雖有些混亂,但還是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些人今晚要置她於死地。

從心跪著向前爬了一步,頭磕在地上,“奴婢一直與王妃在一起,奴婢可以為王妃作證。”

寧丞相像是聽到了笑話,嘲諷一笑,“你是宸王府的人,自然是向著自家的主子……”

寧丞相話還未落,便聽見北冥懷的聲音:"宸王妃說話向來有理有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寧丞相看向北冥懷,"太子殿下,老臣也不想冤枉宸王妃,可這布料……"

蘇曼宜冷聲道:“宸王妃剛才一直與本王妃在一起,寧丞相可還有異議?”

不等寧丞相說話,便見蘇曼宜身側的北冥臨直起身,有些驚疑的說:“曼宜,事關人命,你不能因為與宸王妃交好便誆騙父皇,你剛才明明與我在一起。”

蘇曼宜睜大了眼睛,“你胡說,我剛才與宸王妃在殿外……”說到這裏,眼中閃過精光,“我還被一名宮女撞在了池塘裏,父皇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北冥臨手搭在蘇曼宜的額頭上,擔憂的說:“曼宜,你是不是被鶴軒給氣糊塗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如果被人撞進池塘裏,那你身著的錦服怎麼是幹的?如果換了幹淨的,那怎麼和原來的一摸一樣?”

蘇曼宜開口想要解釋,話到嘴邊才發現她要說的話有多蒼白無力,今晚發生的事在她腦中一閃而過,樹大招風,所以現在要斬草除根嗎?

抱歉的看了佛汐一眼,隨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北冥臨扶著蘇曼宜的胳膊,一副焦急不安的樣子,“還請父皇饒恕曼宜,她一定是被蘇鶴軒的事給氣到了。”

皇上揮了揮手,示意北冥臨將蘇曼宜帶下去。

寧丞相趁熱打鐵說:“眾多大臣都見到宸王妃大庭廣眾之下毆打寧王殿下,那在無人處,宸王妃會不會殺了寧王殿下了?”

丞相夫人直起了身,“稟皇上,臣婦先是聽見宸王妃辱罵憐側妃,後見她毆打寧王殿下,且在大殿上便意圖殺了寧王殿下,但被臨王妃攔了下來,緊接著憐側妃便與蘇鶴軒私通,而寧王殿下…………”

話說到這裏,殿上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無一不在想宸王妃真是惡毒,仗著宸王殿下給她撐腰便有恃無恐,那憐側妃可是懷有身孕啊,而且臨王妃也是好心勸道她,沒想到搭上了自己的胞弟,但更可憐的是寧王殿下,隻是從她身側走過便被一腳踢翻在地,現在更是命喪黃泉。

佛汐雙眸淡掃過殿上之人,嘲諷一笑,隨後掙脫開自己的手,鼓起了掌,“哎呀,真是一出好戲啊。”說著站起了身,掃過眾人,包括上方的皇上,很是嘲諷的語氣:“我還真未想到,有人為了我布了一個這麼大的局,當真是好計謀。”

北冥宸也站起了身,牽住佛汐的手,暴戾十足的聲音:"看來是本王近兩月太過仁慈了,讓你們以為,可以爬到本王的頭上。"

說著冷眼掃過寧丞相,目光冰冷的如同利刃,"奉勸丞相還是想清楚了再說話,切莫亂嚼舌根。”說完低頭看向佛汐,聲音大轉變:“本王為愛妃打的老虎有多久沒吃肉了?"

寧丞相身子顫了顫,"臣,臣不敢。"

皇上臉色不善,大庭廣眾之下北冥宸就敢如此放肆,這是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裏,如今事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怎麼能就此退縮,發怒道:“來人,將宸王妃的婢女押下去嚴刑拷打。”

“是。”立刻便有侍衛上前準備捉拿從心。

佛汐冷聲:“我看誰敢?”

皇上聽到很是震驚,北冥宸不把他放在眼裏也就算了,如今連這個佛汐也敢當眾反駁他,今天不拿下佛汐,他以後在這些大臣麵前如何樹立威風。

憤怒的拍著桌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反了,宸王妃以下犯上,將宸王妃押入天牢。”

北冥宸抬起一腳踢倒眼前的桌椅,桌椅打在準備上前的侍衛身上,隨後便是北冥宸陰冷的聲音:"本王倒要看看誰敢上前?”

話畢,暴戾恣睢的掃向皇上,桀驁不馴的樣子,“皇上想處置本王的王妃,是不是該問問本王願不願意。"

皇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隻見他渾身氣得發抖,強壓下來,哆嗦又憤怒的聲音:“今日事已明了,佛汐乃是殺害北冥寧的凶手,宸王難道要窩藏罪犯嗎?”

北冥宸摩挲著佛汐的手,對著佛汐寵溺的笑著,聲音跟表情極為不符。

“皇上該慶幸他就這麼死了,不然以他做過的事,本王定會將他千刀萬剮。”說著理了理佛汐的碎發,手撫上佛汐的臉頰。

“本王的王妃向來脾氣不好,本王都不舍得惹怒她,誰給你們的膽子來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