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幾人默默的看向那道清冷孤寂的身影。

佛汐此刻的心情,無人能感同身受,她是真的很想走出宸王府去尋北冥宸,可她不能,宸王府外不知道有多少埋伏。

她想成為他的光,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冥天隻看了一眼便垂下頭,北冥宸何其幸運?

如果當初被抱走的那個人是北冥宸,那他能活成北冥宸如今的樣子嗎?

想著噴出了一口鮮血,緊接著全身抽搐了起來,隻見他倒在地上,艱難的將身子蜷縮在了一起,緊咬著牙齒,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掉落下來,他的渾身都在顫抖。

鐵柱嚇得後退兩步,“汪汪…………汐姐,這人狂犬病犯了。”

佛汐聞聲轉身望去,眼睫在燭火的照耀下微微閃動,看見冥天的慘狀後,她的瞳孔縮成一條細縫,"怎麼回事?"

零簫連忙跑上前,蹲下去想要拉開冥天蜷縮在一起的身子,誰知道剛碰到,就被冥天一口狠狠的咬在了手臂上。

"嘶~"零簫感受到疼痛低聲的叫了出來。

冥天死死地咬住零簫的手臂,任憑零簫怎麼扯也不鬆口。

佛汐快步走上前,一掌劈在了冥天的後頸。

冥天有一瞬間的鬆動,零簫立刻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

佛汐低頭看去,胳膊上已經留了一排牙印,牙印的位置正在往出冒血。

“快去包紮。”

從心上前扶起零簫,掏出手帕替零簫裹住傷口。

不等零風上前,冥天好像又犯病一樣張開嘴巴想要咬人。

佛汐抬腿狠狠的踹在冥天的腹部,冥天的身子不受控製,向後滑了好一段距離,直到重重的撞在了牆上,撞擊讓他嘴裏又吐出了血液。

零風見狀立馬跑上前,將冥天的胳膊拉到身後,膝蓋抵在冥天的脊背上。

冥天就此被控製住了,可他的身子還在不斷的抖動抽搐,整個人又顯得異常瘋狂,他好像很害怕,很想逃出這個房間。

佛汐定眼看著,看著那張與北冥宸一摸一樣的臉,此刻那張臉上滿是痛苦不堪的神色,抬步走上前,蹲下身就見冥天額前的頭發已被汗水浸透了,佛汐垂下眼簾。

“你中了什麼毒?”

冥天心如火烤,可身子卻如冰凍一般,再加上鋪天蓋地的痛,他已經無法自主思考。

冥天的手腳被控製著,他隻能不斷的用頭撞地,試圖用額間的痛來緩解他身體上的痛。

佛汐看著他額頭上都流出了鮮血,心裏湧出莫名的情緒。

零風也有些於心不忍,怎麼說這張臉和王爺的臉一摸一樣,看見這一幕,就如同受傷的人是王爺一般。

佛汐衝著零風使了一個眼色,零風會意,立馬抬起手,一掌狠狠的劈在了冥天的後頸。

本該暈倒的冥天不僅沒有暈倒,看著還更加痛苦了。

零風很是震驚,睜大了眸子看向佛汐,試圖讓佛汐定奪該怎麼辦?

佛汐走到軟塌旁,拿起一個枕頭扔在了冥天的額邊。

零風抓起冥天的後領移了一下,將他的頭移在了那枕頭上。

一侍衛手裏拿著繩子跑了進來,與零風合力將冥天綁了起來。

折騰了大概半個時辰,冥天身上的疼痛漸漸消散,他此刻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零風揮起一掌,這才將冥天敲暈過去。

佛汐走上前伸出手搭在冥天的脈搏處,她把不出冥天中了什麼毒,隻知道他的脈搏很虛弱,身體也很寒冷。

零風見佛汐看向他,就知她是什麼意思,他們的醫術也沒有多高,頂多就是看看頭疼腦熱,處理一下各種傷口,像冥天這一類被人下藥的,他們也無可奈何。

“王妃,咱們可以等藍芊姐來了後再替他把脈。”

佛汐點點頭,看了冥天一眼,抬步走到門口,滿是愁容的望著滿天的繁星。

同一時間段

簡晁帶著藍芊從宸王府的外牆翻出,隨後一路躲避,專門抄小路直奔皇宮。

藍芊的輕功沒有簡晁好,隻能任由簡晁抱著她飛馳在房簷上。

兩人臨近皇宮門口的時候落地,隻見簡晁撐起扇子,很是悠閑的走到宮門口。

宮門口的侍衛連忙上去行禮,“見過簡二皇子。”

簡晁繼續晃著扇子,不搭理那人便要與藍芊走進皇宮。

侍衛退後兩步攔下簡晁,彎腰恭敬道:“簡二皇子,太後薨世,皇上此時無心傳喚任何人。”

簡晁也不惱,“看清楚,本皇子是那個任何人嗎?”

不等侍衛說話,簡晁繼續說,聲音添了幾分狠勁:“太後薨世,本皇子代表柏清國前來,爾等膽敢阻攔?”

侍衛們低下頭,皇上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能放進皇宮。

“簡二皇子這是要為難我們這些下臣嗎?”

簡晁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隻見是一大將軍,此刻正威風凜凜的朝他走來,那模樣,甚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