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胤唇瓣在微微顫抖著,他閉上眼睛,很是痛心的搖了搖頭。
隻是相處幾日,他就看出了北冥宸深愛著小溪,如果小溪死了,北冥宸恐怕會屠城,替小溪報仇後再隨她而去。
佛汐一笑後站起身,剛才的平靜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吊兒郎當,隻見她伸長了脖子掃了殿外一眼,
"天都快黑了,北冥宸怎麼還沒回來?真是的,放出去就跟那脫韁的野馬一樣,都不知道早些回來。"
言胤睜開雙眼看著已經跟沒事人一樣的佛汐,他的眼神中充滿著悔恨與懊惱,他現在隻想彌補小溪,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小溪。
佛汐沒心沒肺的笑著,好像剛才說那些話的人不是她一樣,她重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得道高人,是不是給北冥宸算命的那個?”
言胤知道佛汐想轉移話題,很識趣的收回了愧疚之意,細想一下道:“沒錯,他就是替北冥宸算命,給你和北冥宸牽線之人。”
佛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現在對那得道高人很感興趣,估計她掉下懸崖時,就是那個得道高人救了她?
不然她怎麼會平安無事的躺在平坦小路上。
難道是佛汐在寺廟時做了許多的善事,被那得道高人知曉,他很是滿意,便處處保護著佛汐?
佛汐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思考著,殿內又變得寂靜無聲。
直到太監稟告的聲音響起,“稟告皇上,宸王殿下已經進城了,再有一柱香的時辰便到皇宮。”
佛汐蹭的一下站起身,大跨步就往殿外走去。
言胤也站起身,衝著佛汐的背影喊道:“小溪,你慢點走,慢點……”
“好。”佛汐嘴上應著,但步伐並未慢下來。
開玩笑,她現在恨不得飛到北冥宸身邊,讓她慢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北冥宸心裏也很焦急,他想快馬揚鞭的奔到皇宮,可街道上人來人往的行人讓他不得不慢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人少了,北冥宸立馬揚鞭策馬,馬兒狂奔出去。
猛的,從前麵的巷道裏跑出來一衣著華麗的女子,她看見向她飛馳而來的馬兒後嚇傻了,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馬兒已經揚起前蹄,就等落下後便會踩在她的身上。
北冥宸眸眼狠縮,緊勒著韁繩將身子往後仰去,危急時刻迅速的調轉方向。
但離的太近,馬兒的前蹄還是刮了一下那女子,隻見那女子如同離弦之箭一樣,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
馬兒落地後,她也落地了,緊接著吐出一口鮮血。
北冥宸掃了一眼,大聲喊:“零簫。”
零簫本是驚呆狀態,聽見北冥宸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立刻策馬上前,停在北冥宸身側,恭敬道:“王爺。”
北冥宸目視前方,“將她送到醫館。”說完便駕馬離去。
零簫點頭,翻身下馬跑到那女子身旁,“這位小姐,我帶你去醫館吧。”
那女子低垂著腦袋,聽著馬兒離去的聲音,緊咬著牙齒。
該死的,這怎麼和那人說的不一樣,她也看過一些話本,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北冥宸下馬,緊張的詢問一番,她再裝裝可憐,到時北冥宸肯定會抱著她去醫館的。
而不是讓侍衛送她去醫館,自己先走了。
零簫見那女人不說話,以為是撞的太嚴重,聽不見聲音了,聲音加大了一些,“這位小姐,我送你去醫館吧。”
女子這才仰起頭,眼淚嘩嘩的直流,看起來好不可憐,“不麻煩你了,是我自己走路不注意,被撞到也是我自己的責任,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你。”
零簫聽聞點點頭,沒想到這女子還有這覺悟,他一直跟在王爺身後,他看見了,就是這個女的眼瞎,一下子衝了出來,他還以為是碰瓷的了。
不過看她態度不錯,零簫覺得把她一個人扔在馬路上不好,便問:“那你要回家嗎?要不要我雇個馬車送你回家?”
那女子愣住了,她她她……她就是隨口一說,該死的,這安準國的人怎麼都這樣,她長的這麼美,這些男人怎麼就跟眼瞎一樣看不見?
零簫伸手在那女子的眼前晃了晃,“小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同時在心裏吐槽,王爺不會把這女子的腦子給撞壞了吧?這不完犢子了嗎?這得給人家賠多少錢啊?
女子咬牙強忍著笑意,罷了,傷已經在她身上了,她回去再與那人好好合計合計。
想著眼淚又嘩嘩的流了下來,“不好意思,我,我隻是被嚇到了。”
零簫點點頭,轉頭左右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客棧,“那你要不要去客棧休息一下?”
女子並未回答零簫的話,而是看了一眼別處。
緊接著,從隱蔽的角落裏跑出來兩名婢女。
“小姐,小姐。”
婢女一左一右扶起女子,女子很是堅強又脆弱的對零簫說:“我的婢女來了,我沒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