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府城北。
“老林啊,上次那丫頭巴掌抽的我可現在臉還疼著,這次要是再被抓到,咱倆可就死定了!”
一處酒館門外,一壯一瘦兩道身影站在門口卻是猶豫了起來,這二人正是先前在安客酒肆被寧蓉教訓的那二人。
“你他娘的白長這麼粗壯了,怎麼膽子比我還小!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那瘦小身影跳起來一巴掌打在那胡虯漢子頭上並罵了起來。
“上次我們在城南,忘了方府也在那,這次我們都跑到城北了,那就這麼巧跨了一座常州城還能碰見方家人。”林書生也是向他解釋了起來,或許也是說給自己聽,畢竟上次寧蓉留給他們的陰影著實有些大。可沒奈何,身上沒錢又想吃頓好的,就隻能幹起本行了。
“進去!”
說完那林書生率先走了進去,而那胡虯漢子猶豫了片刻後,一咬牙索性也就跟了上去。
“哎,林老弟啊,前日方家發生的事你聽說了沒有?”
一進門那胡虯漢子便大聲喊了起來,說到方家之時還刻意加重了音量,這瞬間便引來了不少酒客的注意。
林書生見起了效果,立刻接話道“張兄,這方家前日還能出什麼事,小弟可沒聽說過,你不妨給小弟細說說,也讓我張張見識。”
二人便說便朝著一張空桌走去,剛一坐下,那店小二就笑嗬嗬的跑來招呼了起來“二位客官,要點什麼?本店有上好的女兒紅,紅燒魚做的更是這常州府一絕呀!”
“小二,先來一壺茶潤潤嗓子,至於酒菜待會兒再點。”
那二人打發走了小二又繼續說了起來“林老弟啊,這你都不知道?”
“小弟真不知,還請張兄告知啊。”
他二人這兩句話,也是將周圍酒客的好奇心紛紛吊了起來,許多人也開始有意無意的朝他們這聽了過來。
“這前天晚上啊,方家那位大少爺可是把薑……薑家那位小姐給強奸了!”
那胡虯漢子說著還用手掩麵看似極為小聲怕被人聽去,可這句話還是傳到了場中許多人的耳中。
“啊?……啊啊啊!”
正當那林書生打算麵露驚色,準備故技重施之時,卻是突然大喊了起來。眾人再看之下,卻發現不知何時一個頭戴帷帽看不清麵容的紫袍人已然將他們二人全部都按在桌麵上。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聽她開口竟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女子!
“女……女俠,我……我們二人胡說八道呢,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饒了我們,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女俠!”
那林書生還以為又碰見了方家人當下連忙開口求饒。
“說!”
那女子也不多話,隻是吐出了一個字,可言語間卻滿是殺意!
那二人聽到這句話,一時直嚇得渾身哆嗦,齊齊開口大聲說道“前夜方家大少爺方長客強奸了薑家的那位大小姐!”
隻是當這二人說完,那女子身上的殺意卻是不減反增,猛然一掌把那二人頭下的那張酒桌震得粉碎,一時間偌大的酒館竟是鴉雀無聲,而那二人也是一時無處著力齊齊趴到在了地上,雖是被摔得生疼可卻絲毫不敢做聲,生怕這女人下一掌就打在自己身上。
“你們聽誰說的?”
那女子氣息稍稍平複,又繼續開口問道。
“女俠,這……這事城南早都傳開了,可不是我們瞎掰的啊!我們兄弟就……就是想到這裏混口酒喝。”
此時那林書生也是察覺出來,這女子應當不是方家的人,更像是薑家人!當下也是連忙從地上爬起跟她解釋起來。
“好個方長客,好一個江南方家!”
“小二!”
說完,那女子朝櫃台扔出一錠銀子算是付了酒菜錢,隨後就飛身離去,到門口騎上一匹白馬怒氣衝衝的向城南殺了過去。
待他走後,酒館裏那二人這才驚魂未定,而那林書生卻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竟又撿了一個座坐了下來。
這打都挨了,這頓酒菜總要吃上吧!剛剛那話就說了個開頭,肯定有人要聽下麵的!
“紫衣白馬,毒命診仙!她是洛紫衣!”酒館裏卻有一人認出了方才那位女子並高聲驚呼了起來。
“藥仙居毒醫洛紫衣?”
一聽到這話,酒館中原本熙攘的人群立刻一哄而散,紛紛向門外逃去,晚了怕是把命都要交代在這了!
江湖中人人皆知,洛紫衣可活死人肉白骨,一身醫術在江湖中那是數一數二的。可卻無人知道她從何處習得了一身絕頂毒術,彈指殺人,無色無聲。
據說有一幫派曾殺了她正在診治的一名病患,使得她數日來的治療徒勞無果,她竟在一夜之間屠了那半個幫派的人,死者無不神情恐懼,七竅流血,活下來的人更是一個個如遇惡鬼,想起那事就嚇得麵如土色。
也是從那時起,毒醫成了江湖人對她的稱呼。
的確不錯,那名紫衣女子正是今日方到此處的洛紫衣,也是薑幼清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