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的墓就在前麵,要不要我用一模一樣的方式讓你死在她墓前謝罪?”

他挑著眉尾,一句話迅速逼紅了姚安的眼眶。

眼中一片血絲爆滿眼眶,紅的一如當年滿牆的血。

“我想你今天也不是來翻舊賬的吧?有什麼事能忍了十六年的霍總選在這個日子來找我?讓我想想,是沈煙然嗎?”

盛夏的墓園無端飄來一陣寒氣,霍煜寒身上的極低氣壓讓這裏的氣溫驟然下降。

“化名姚安潛伏在她身邊就為了看一眼稿子,霍姚安,你還真對不起這個偷來的姓。”

姚安連連後退,嗓子裏的笑聲有些癲狂。

“不不不,不是我!我隻是開了一家旅遊公司的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我當然沒本事撐起這個姓!盯著霍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真的不是我!”

姚安扶著身旁的行李箱,“我剛從聖地亞哥旅遊回來,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我的機票,今天早上剛落的地。”

他矢口否認,霍煜寒看著這片陵園,胸中長出一口氣。

若不是亡母葬在這裏,他真的要用武力逼麵前這個神經病說出真相。

“其實這十六年我真的應該見一見你。”霍煜寒看著那雙陰鬱的眼睛。

姚安有些好奇,“怎麼說?”

“見一見你也不會被你偽裝出的樣子騙過去,興許你現在連活著站在這裏都辦不到。”

霍煜寒勾著嘴角,眼中的笑意深不見底。

霍煜寒看了眼墓碑上的女人,那雙眼睛和他第一次見到的一樣勾人,隻是她求饒的眼神更有趣。

“你沒有證據的霍煜寒,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姚安麵向墓碑,鄭重的鞠了一躬,推著行李箱離開。

霍煜寒望著那道瘦削的背影,轉身沿著小道往上走。

霍煜寒昨天便來過這裏,上麵有一座母子碑,小小的碑上連張照片都沒有,那是他母親跳樓時懷著的孩子,是個已經成型的孩子。

夏季的北邙山鬱鬱蔥蔥,霍煜寒從沒見過北邙山的其他季節。

“母親,我遇上一個女孩,你覺得可以嗎?”

墓碑上的女人笑的和善,她總是那麼笑,卻給不了他回答。

微風拂過北邙山的森林,樹葉摩擦“沙沙”作響,吹散了霍煜寒心頭的陰霾。

沒多久霍煜寒便下了山,猝不及防的看到車邊的纖細身影。

“你怎麼在這兒?”

沈煙然等的直犯困,此刻看到來人才精神起來,“我都知道了。”

費俞把他能查到的都告訴給了沈煙然,包括霍家十六年前那場撲朔迷離的命案。

霍煜寒輕輕的笑,眼中卻有一層散不去的哀意。

“知道什麼了?豪門家族的密辛?霍家會派人追殺你的。”

沈煙然敲敲車門,沒好氣道,“霍總,上車說吧,我站的腿酸。”

費俞告訴她的事情太多,她站這兒半天都在想這些事,還有那個霍姚安的身世。

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霍煜寒的反應,剛才居然還有心思和她開玩笑。

“今天是姚鷗的忌日,所以你來這裏等霍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