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果然把書扔了。
霍煜寒問清垃圾場的地址，立刻讓理查德開車帶路。
沈煙然皺著眉頭，眼中的光晦暗不明。
她思索再三還是讓霍煜寒派人去找蘇菲的下落。
不管那本書找不找得到，多一個人證總是多一重保障。
“你們看看這些照片，或許能找出你們要的那本書。”
理查德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機，照片上拍的竟是二樓的書架。
“你從哪兒來的照片？”
沈煙然喜出望外，眉梢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理查德摸了摸眉毛，尷尬的笑了笑，“蘇菲每次做完清潔都會拍照片發給約翰，但是有一次她錯發給我，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應該就是這本。”
沈煙然指著放大的照片，無論是位置還是書籍的厚薄程度，看起來都很像這本《大唐怪異錄》。
霍煜寒拍下照片，也不知發給了誰，“希望這本書不是什麼孤本，如果能再找到一本，哪怕是拓印的也好。”
這種書想找到一模一樣的第二本無異於天方夜譚，能存下這麼一本都很難得。#@$&
沈煙然自知希望渺茫，但還是沒放棄任何一種可能。
她看著窗外，他們從車水馬龍開到人煙稀少的地方，車裏的暖風一陣一陣的吹來，沈煙然卻莫名打了個冷顫。
霍煜寒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流經四肢百骸傳向心底。
沈煙然躁動的心緩緩平靜下來。
誰也沒想到，短短一天時間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這種伎倆沈煙然也應該輕易識破，可她卻被環境左右了心智。%&(&
那副畫出現的時機地點都那麼恰當那麼不容人反應，她卻沒能立刻嗅到反常。
這件事對沈煙然來說是一次沉痛的教訓，可她並不害怕因此失去金錢權利地位這種虛無的東西。
她怕的是那些真正原創的作品被打上抄襲標簽，她所傳承弘揚的文化也因此蒙上陰霾。
沈煙然自知自己的水平還達不到藝術大家那種影響力，可是擋不住刻意利用她去摸黑她的祖國她的文化的那些人。
一想到這些，沈煙然心頭都會湧上濃濃的負罪感。
她仿佛站在靶心上，被成千上萬的人瞄準目標唾罵，那些她能想象到的髒話像釘子和利箭，插的她體無完膚。
“沈煙然？”
霍煜寒發現沈煙然有些不對，眼神空洞木然，他叫了很多遍都得不到回應。
“看著我！沈煙然！”
霍煜寒掰著她的臉，看著那雙失神的眼睛慢慢回攏聚焦。
“我、我剛才……”
霍煜寒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力氣大到沈煙然一下子被頂出一陣咳嗽。
“你想把我嚇死嗎？”
霍煜寒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天知道剛才沈煙然沒反應時他的心跳的有多厲害。
那種仿佛就在嗓子眼的心跳讓霍煜寒一絲一毫的理智都沒有。
“到了嗎？”
沈煙然費勁的把頭轉向窗外，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理查德也不在車裏。
霍煜寒深呼吸，從肺裏吐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