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力量與掌心的溫暖源源不斷的支撐著沈煙然心底的信念。

“小約翰提出某種條件,引誘李墨夥同他犯罪,並帶領大批造假人員進入實驗室,全力仿造四神圖,夏秋冬三張畫仿造的極為粗糙,隻有春神句芒圖足以以假亂真,此後小約翰又聯係理查德帶領沈煙然去二手街,不過……”

霍煜寒陳述完事情經過,聲音卻突然拐了個彎,那雙掠過寒光的眼睛掃視過大片,最後落在了齊淩山身上。

“你卻並不知道小約翰癡迷上古神話,所以究竟是誰在你背後布局呢?”

齊淩山一臉茫然的看著霍煜寒,又轉頭看了看霍姚安。

“霍總,你看我不會是懷疑我吧?我可是一心想著和你合作的啊!”

齊淩山著急忙慌的站起來澄清,椅子都差點被帶倒。

他這幅失態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真誠的很。

霍煜寒輕聲笑著,可沈煙然卻聽得出來,這笑裏滿是虛與委蛇。

“齊總別著急,我又沒說是誰。”

的確,霍煜寒隻是看了他一眼,他便急成這樣想要澄清,這倒讓人覺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齊淩山悻悻的笑了笑,收起慌亂的狀態坐下,結果不慎手肘碰到了刀叉,銀製刀叉和瓷器丁零當啷的碰撞聲在此刻顯得尤為清脆。

“抱歉,抱歉。”

齊淩山朝國王王後點頭致歉,低垂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狠厲。

霍姚安緊了緊拳頭,銳利的頜線死死繃著。

霍煜寒打太極似的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在以柔克剛,不僅齊淩山吃癟,他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擊。

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張王牌,一張足以打的他們七零八散的牌!

“霍煜寒,你口口聲聲說這一切都和小約翰脫不了關係,請問你有小約翰的證詞嗎?這一切都是你的片麵之詞,何不聽聽李墨是怎麼說的?他才是受害者,被你們這些強權迫害至今!”

“好!叫他來!”

許教授激動的用拐杖點著地麵,在場沒有人比他更想見到李墨。

“我費盡心思傳道受業,如今卻在這裏聽你顛倒黑白,你叫他來!我倒要看看他見了我還敢說什麼混賬話!”

許覓真氣急了,滄桑的麵孔肉眼可見變得紅潤,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嗓子發出嗬嗬的聲音,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爺爺!”

許望舒立刻跑下來,從隨身手包裏拿出常備藥給許覓真服下。

霍姚安絲毫沒被嚇到,竟然真的要打電話聯係李墨過來。

兩軍對壘,實力相當,雙方各執一詞,無論是從同情心的角度來講還是從有力證詞方麵來看,這場戲的張力足以拉至頂點。

這群來參加宴會的貴族富商哪能想到會看上這麼一出精彩紛呈的戲劇,這會兒似乎是個中場,這些人意猶未盡的端著酒杯香檳討論。

沈煙然掃視四周,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笑臉,激烈的討論讓他們你來我往的爭論著,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掛上悲歎的神色。